林凤仪看了郡主一眼,问顾凉:“在哪里?什么时候?”
顾凉回答:“禀御史,酉时在兵部发现。”
林凤仪看着郡主,郡主说:“凤姐速行,勿挂念旭梅。旭梅明早回蓟矣,愿能再与凤姐相见。”
林凤仪两手拉着郡主的手说:“一定会的,你多保重。”
然后拥抱了郡主,郡主吓一跳,但也伸出两手来拥抱林凤仪,良久以后两人才分开。
林凤仪对顾凉用眼神表示“郡主交给你了”就走了。
“这些古人就是不知道保持犯罪现场!”林凤仪一进到兵部,就不禁在心里破口大骂。
还是一样人进人出,几个大官大概从醉悦楼赶回来的,带着酒气煞有其事地瞎指挥,林凤仪只认得兵部尚书季翊。
不过,想想也不该骂,毕竟她之前只教过扬风,而且御史的本行是政治而不是查刑案,凤舞已经是例外,难怪之前这几个男生都要靠凤舞主持。
不过,侦察也不是林凤仪的本行,她的本行是行动,只是有时候会看到一些皮毛,加以在警察学校时学过一点,没用也就忘了。
武方来介绍了兵部的重要领导人,他不知道林凤仪认得季尚书,总之还是从季翊开始,然后兵部侍郎冯钧、兵部郎中谢况、兵部员外郎管弼等。
田易是在办公室遇害的,现在尸体已经被移到地上躺平。
林凤仪首先要求清场,围起绳子,叫管弼去写几张禁止进入,然后就和武方、海涛来看尸体。
田易从左胸到右腹部、右肩颈之交到左腹被划了两刀,右肩到左腹连骨头都切了。
田易的剑上有血,被放在田易身边,血溅在档案柜和地上。
林凤仪对外面的人群问:“谁最先发现尸体?”
一个人举手,是兵部的杂役。
林凤仪问:“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杂役说:“禀御史,小的徐庆,酉时大人们离开后,即来打扫,却发现田员外郎断气矣。”
林凤仪问:“尸体当时在哪里?什么姿势?剑呢?”
杂役走进来,对着桌子靠档案柜的地方比着说:“田员外郎斜靠桌脚坐在地上,剑在他手边。”
林凤仪要他在墙边演示一下,并跟管弼拿了笔来,把尸体和剑的位置标示在地上。又问:“尸体是谁搬的?”
外面又一个杂役举手,徐庆也比着他,说:“詹柏一起协助。”
林凤仪问詹柏:“你看到尸体是什么样子?”
詹柏表示位置大约如徐庆所说,但是他搬了徐庆的两腿,打得更开,膝盖有点弯。
林凤仪点头说:“好,辛苦你们,两位可以出去了。”接着又对外面大叫:“有没有人看到可疑的人?”
没有人响应。林凤仪就说:“好,那大家先解散吧。”
众人散去,但是季翊、冯钧及管弼都还留在现场。
季翊是身为兵部最高长官要关心,而且觉得御史不是他的直属长官,不见得要什么都听林凤仪的;
冯钧和管弼是主官没走,他们也不好先走。
季翊要维持作为兵部长官的态势,就先说话:“田员外郎奉公捐身。朱雀御史看此情况,有眉目否?”
林凤仪说:“我现在唯一的眉毛、眼睛和鼻子,只知道你们是刚从醉悦楼来的吧?”
几个人有点吓到,那不是很公开的场合,林凤仪居然知道。
季翊说:“与部外单位协调要公。御史可查出凶手否?”
林凤仪没好气地说:“不知道。你们认为可能是谁?”
冯钧说:“向未闻田员外郎与人有何恩怨。田员外郎偶有赌博,或有债务纠纷亦未可知。”
林凤仪说:“赌博?他出入的赌场是哪一间?”
冯钧说:“下官不知。仅偶有听其言及前一日之输赢云云。”
林凤仪说:“好吧,你们也先走吧。”
季翊作为长官,总还是要讲个维持身份的话:“如有消息,还请御史尽快告知。”
林凤仪说:“知道了。”
用眼神催他们快走。
他们走了,但不知是各自回家,还是去醉悦楼继续吃到一半的酒席。
林凤仪和武方、海涛站在尸体旁边,都没讲话。
看起来,大男生已经习惯听林凤仪发落。
林凤仪低头看了尸体,叹了一口气,蹲下来摸田易的伤口,边摸边说:“自左胸至右腹,伤口较浅,这一刀几乎是横着划。右肩颈至左腹,伤及骨头。所以……”
海涛拿着笛子,在空中东划西划,林凤仪说:“很别扭对吗?”海涛点头。
林凤仪说:“凶手可能惯用左手。”
武方点头。
海涛改用左手持笛,再划两下,也点头,说:“将所有使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