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林凤仪和高思起床吃早餐,还有大嫂。
大嫂说:“男人们皆出去寻林姑娘马矣,昨夜已通知邻近所有住家协助留意。”
林凤仪吓了一大跳,才发现自己从王爷府牵马从不觉得,其实马是很贵重的财产,乡下稀有,而且看得很重。
这也表示他们很看重林凤仪这个客人。
林凤仪觉得早餐有点清淡,就拿出辣豆干来配,突然想起一事,就问高思和大嫂要不要吃,她们都不要。
林凤仪问:“你们家有人爱吃吗?”
高思摇头。
林凤仪问:“高公偶尔会买一大堆,你们知道吗?”
高思还是摇头,说:“大哥较常和爹一起出门,或许问大哥。”
此时高惇和高恂牵着马回来了,说在张家庄附近找到。
林凤仪拿出高思的地图看了一下,不远,和明湖是不同方向。
高惇脸色不是很好看,跟高思说:“等林姑娘吃饱,请林姑娘到正厅。”然后跟林凤仪点个头。
林凤仪想,正好要问辣豆干的事,跟着高思到水槽那边把碗洗了,就到正厅来。
高慎也回来了。
等大家坐好,高惇开口:“林姑娘,此间乡亲纷传,汝昨日之意外,与先父一模一样?”
林凤仪决定看着办,就说:“我也不清楚要杀我的是谁;但是住子牙客栈时,认识了海龙,刚好让店的人救了。”
高惇不说话,显然认为事情不单纯,他很为难,人家不说,他不强问,但是又和亡父有关。
林凤仪也很为难,他们对客人有礼貌就算了,还这么好,一堆人出去帮客人找马,对他们应该以诚相待;
可是王爷交代过,不能暴露。
最后,林凤仪以高公的风格做了一个“各方都不满意,但勉强可以接受”的决定,说:“大哥,二哥,三哥,我来了还没祭拜高公,带我去上个香好吗?”
高惇明白林凤仪希望人愈少愈好,至少几位仆役不要在附近走动,就带着林凤仪到灵堂前。
高慎点了香交给林凤仪,对灵位说:“爹,思儿友林姑娘给您上香,请保佑姑娘平安。”
林凤仪拜了拜,将香交给高慎,等高慎插好又合掌拜一下,然后转身对三个男人说:
“在下林凤仪。”
三个高家的男人瞪着高家在场唯一的女人,可能心里在怪妹妹莽撞,也可能在想这是真货还是诈骗;
高思则以眼神回应哥哥们。
最后大哥叹了一口气,说:“先跟爹爹说一下。”
接着就点了香,对着高公的灵位说:“爹,方才是,大有都察院,佾亲王府行走,朱雀御史林凤仪来上香。”
此时高思已经哭了出来,对着灵位说:“爹爹要保佑凤姐早日查个明白。”
林凤仪把高思赴京,王爷的训令及理由,到子牙客栈之后的事情,很简单地说了,只先略过豆干、面摊的部份,一直讲到遇到吕慷;
当然再讲一次,昨天到底被谁偷袭,真的是毫无头绪。
然后,林凤仪已经决定,要给他们心里准备:“我还要说一件事;但是我先强调,我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到有国才一个多月;我在我的家乡有丰富的办案经验,所以我知道,现在不管发现什么,都不能做结论。”
林凤仪停一下,让几个姓高的吸收这段话,然后说:“县衙的人证词可以不信,但我还找到其他和县衙无关的证人,确实看到高公离开县衙到遇害之前,拿着两袋银两,有县库官印、日期和出库编号,并听高公亲口说是三百两银。”
四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高惇说:“即使非先父而是他人,在下亦不信收贿者如此光明张扬。”
林凤仪说:“总之现在什么结论都没有;我只能先到处看看,多探听一些。”
高慎说:“多谢御史大人。有何吾等可协助之处?”
林凤仪想一想,说:“你们有验尸记录吗?”
高惇和高恂互看了一眼,高恂离开。
林凤仪问:“高公拿着三百两,有没有其他可能的解释?”
四个姓高的都沉默。
高惇说:“当日先父本要求二十人去,县衙回绝。如欲收贿,岂有要求他人同往之理?”
林凤仪问:“哪二十个人?”
这其实高思在京说过,但林凤仪想再听一次。
高惇说:“地主八人,佃户代表八人,猎户及渔村各二人。”
林凤仪说:“但你昨天好像说,渔村其实谈好了,雍国会给补偿?”
高惇说:“是,然毕竟我等希取消整个渤潍营区案,与渔村亦密切相关,故先父提出应一并同往。”
此时高恂回来了,一叠相关的记录都拿来;
林凤仪一致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疑点,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