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仪趁空隙跟见过面的段平及朱菀羚打了招呼,特别是和朱校尉互相慰问了对方的伤势。
然后只见郡主缓缓地自解散的队伍中走过来。
上次离别之前,林凤仪抱了郡主;现在两人互看了一秒,就紧紧地抱在一起。
向载云和韩亮看到呆掉,见怪不怪的扬风把他们带走,介绍角涌女营的操练情况。
思宁说:“再见凤姐,旭梅不胜,不胜,不胜欣喜。”
“不胜欣喜”是客套话,思宁说了三遍不胜,表示不是客套,是真心话。
林凤仪说:“我想念你,旭梅。”
两个人还抱在一起,彼此的嘴直接对着对方的耳朵说话。
思宁说:“闻汝陷冰窖,旭梅心痛不已。”
林凤仪说:“旭梅人参贵重,情意更重。凤仪已经康复了。”
思宁说:“雍国虎狼之邦,旭梅为凤姐忧心。”
林凤仪说:“你来了就好了。我做得好吗?我这个营,就想做给你看。我做得越好,表示我越想你。”
思宁在林凤仪的肩膀上一直点头,说:“旭梅知,旭梅素知。凤姐此营极好。”
两人一直抱到手痠了才放开。然后互相看着对方的眼泪而笑,又再抱了一下。
林凤仪陪着思宁巡视营区,看看战士们操练的情况;看完了,就随着绕园区走路的战士们走;段平等人跟在后面。
思宁说:“段湛卢、朱干将、蔡射日之饷,经两帝同意,由本国支付一年;一年之后,视两国关系有无变化再议。一年之中,彼需有一月之假,回国省亲。”
林凤仪点头,也转头谢谢三位,特别跟初次见面的蔡玉婕说:“你好,我是讲话粗鲁的番婆林凤仪。”
蔡玉婕说:“久仰凤姐侦查案件神准,郡主亦赖凤姐所救。”
思宁说:“段等属客座教练,不直接指挥命令,以示不干涉贵国军政内政。凤姐需另行安排指挥人员。如高渤海为凤姐所信,凤姐又命战士自推组长、组长互推头,则可奏请命高与该头为正副营长,段等一切意见,需透过正副营长方得下达。”
林凤仪点头,说:“她们推了范亚妹,当初就是推她来跟我讲不想回家。”
思宁又说:“段湛卢擅剑与枪,朱擅刀剑,蔡射日弓矢,唯诸多军伍之事,此营百废待举,凤姐多废心。首要之事,卫哨,体能,纪律,尤须考量妇女与男子不同之情况,段等三人经验丰富,凤姐尽可放心。”
林凤仪转头跟思宁点了头,思宁拉起林凤仪的手,边牵边走。
思宁说:“箭湖对峙,雍军与叛党几合流,吾之压力大矣;幸尔等中坑一役,大挫雍军,我朝之压力稍解。”
林凤仪向思宁靠近些,拉着她的胳膊说:“你们在国际间的动作,也帮我们很多,不然我们现在别想还待在这里。因为国际气氛,雍国到现在还没把我们从这里赶出去。你知道吗?我们穿雍军军服骗出来那一天,他们的口令是白武安去伊阙破韩魏。”
思宁把胳膊收紧,让林凤仪紧靠着自己,说:“则我俩莫做韩魏,做凤梅可也。”
两人哈哈大笑,后面段平等人也笑。
此时扬风来说:“凤姐,又有老友至矣。”
林凤仪稍稍放开了思宁,问:“你别跟我说是猪肚酿来。”
扬风说:“非也,凤姐且亲身问之。”
林凤仪拉着思宁,走到营房门口,结果是刘甜妹和周韭妹等,共六人。
刘甜妹说:“大人,草民等在乡听闻此地有女营,吾等愿从军,随凤姐杀敌。”
林凤仪看了看,大多是禾县当初被绑到安乐园的;不过还有周韭妹等人,其实根本还没有待过安乐园一天,竟也跑过来。
林凤仪一个一个问,还有一个叫卓葱妹,连绑都没有被绑,怎么也跑来呢?
卓葱妹说:“草民爹要葱妹嫁张家大中;大中不体贴,葱妹不愿嫁,遂随甜妹来也。”
林凤仪转头看了看扬风,因为不知道这时代,这会有什么法律问题。
扬风问:“卓姑娘年岁几何?”
卓葱妹说:“十五。”
扬风叹了一口气,低声跟林凤仪说:“凤姐欲收则收矣,在下书函予彼爹,索个同意;真若不行,我等四人凑银两予卓家便矣。”
思宁在旁边看了,微微笑着。事情果然如王爷预料,一百八十六人的寝室绝对不够睡。
林凤仪说:“欲投军可以,但有个规矩,我们这里不自称草民,要自称战士,你叫别人、别人叫你也都是战士。”
刘甜妹等人点头,扬风看了看营房外的车子,问:“刘姑娘等如何来封?”
周韭妹说:“战士与员外商议,凤御史争取补偿费,再还员外,先出车费予我等来此。”
思宁说:“休要如此,车费由思宁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