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一辆车先载了三名大夫和医药来。
武方留在县衙,要求县令继续召集所有叫得到的大夫,因为可能还有灾情会陆续进来。
这场地震,以潭县南部的四个村最严重。
以房屋崩垮的情况,南湖村算是最严重的,但因恰巧凤翔营在村子旁边,实时救援,全部被压的两百多名村民中,有八成被迅速救出而存活。
被压在里面,或是抬出来但救不活的,总共有四十二人,加上钟满妹,四十三人死亡。
全部是一层楼建筑,所以一天的时间就搬空确认,无人失踪。
这一晚上,连同修复后还堪用的营帐共十七个;全部队员挤在七个营帐中,将十个营帐让给无家可归的村民。
幸好凤翔营自己还有两天的存粮,和村民们一起,做一餐吃刚好还够。
第二天,全军在村子的墓地为钟满妹举行奠礼后下葬,战士们哭得稀哩哗啦。
之后,协助埋葬其他的死者。
这不是林凤仪第一次损失自己的部下;悲痛之中她唯一庆幸的是,这一次不必写什么报告或填什么表格,也不用她通知家属,她只要写封信给王爷就好。
这封信还提到,凤翔营必须暂留南湖村,照顾伤员之外,还得帮村民盖房子,需要食物和建材的支援。
林凤仪不太清楚,在这个时代,政府对震灾要做什么事情;但是林凤仪认为应该很快要看到的军队并没有出现。
林凤仪在信中表示,希望也有部队来协助其他受损严重的村庄。
这是第一次,林凤仪以御史的身份,要求送一封五百里加急的信。
林凤仪不清楚这个朝代最高等级有多快,反正让海涛去处理。
不过扬风说,过去这种事,大概都是等一两个月,朝廷派个官来勘灾,划定免赋税的范围和等级,再发个二两四两的。
地震后的第三天傍晚,冀州兵到了,顾凉带了五十人来,表示辛忌带的工程兵和辎重随后就到。
第四天凌晨,辛忌到了,两百个工程兵分散到灾情最严重的几个村,先搭了给村民用的三十个营帐,又补了几个给凤翔营,然后就开始清空瓦砾残堆,开始盖屋。
接着,王爷带着尹淳和三个护卫到了。
王爷首先慰问灾民,当然包括和伤员混在一起的凤翔营战士;然后了解工程兵的工作概况,最后来到凤翔营的营地,颁了诏书,因修堤救灾之功,全体战士晋升一级,追封钟满妹为潭南校尉,以因公殉职抚恤;另封统领高思为渤海校尉、副统领范亚妹为高平校尉。
王爷并向段平等三位客座教练致意。
公事处理完之后,才找林凤仪单独谈话。
王爷说:“自凤姐离京,已逾二月;凤姐赴禾,过瓮,驻封,穿浦至冀,诸多难为矣,又涉巨险。”
林凤仪说:“确实很久了。一到禾县就碰到周家报案说韭妹失踪,到现在韭妹和我以及两百人待在这个村庄,真的发生了好多事。”
两人边走边说。
林凤仪有意无意地,朝人少的地方走去。
王爷说:“凤姐腿伤愈否?”
林凤仪嘟嘴说:“现在才想到?信里又不问。”
王爷一副被指责得很无奈的样子,说:“书函以公务为主,凤姐常书风月,本王甚不习惯。”
林凤仪“哼”了一声,不想回应。
王爷说:“部队救灾,本朝向无此例。凤姐来函,本王以为甚是,不及书奏,立即进宫面圣,获皇上允准,派黑水部及飞矢部前来。”
林凤仪心里甜甜的,说:“好啦,我知道你办得又快又好。”
王爷说:“晴晴甚关切,每旬至府打探凤姐情况。”
林凤仪抬头说:“真的?我忙坏了,又累,从头到尾就写过一封信给她。”
林凤仪说完就发现自己说溜了嘴,不知道能不能说蓝先生的事;不过王爷好像猜到了,王爷说:“京城盛传,中坑大战后不久,几与角涌奏折抵达同日,蓝先生等说书人即开讲中坑大战之事,连角涌奏折之内容亦巨细靡遗。能立即详知折之内容者,唯签署之七人可能。本王细细查想,此七人中唯一人可为此事。”
林凤仪抬头对王爷笑了一下,又低头,不承认也不否认,干脆学禾云大师好了。
王爷又说:“然京城舆论扬扬,致朝野同仇敌忾,利于对雍谈判,说书人亦有功也。凤姐如何思及此步?”
林凤仪如果回答怎么想到的,等于就承认了,其实承认也没关系,不过林凤仪还是宁愿保持模糊。
林凤仪说:“很久很久以后……不对,我是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国家,她的土地被强国占了,后来很多强国一起开会,这国家本想争取各国支持她把土地要回来,但是这些强国自己也想占别人土地,不想支持。有人就拍了电报……不对,反正就两万里加急,把消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