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仪想到,果然不能预设立场;本来以为两个人都要娶娇娇,结果是娇娇不要陈仲,反而对鬼低头有意,而鬼低头却无情。
林凤仪不知道和案情有没有关系,只是加减问:“你宁愿嫁给沈爷?”
娇娇说:“沈爷粗犷直爽,最重要者,尚未娶妻。”
林凤仪想,这简直是古代版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接着再问:“那这沈爷平常做什么的?住在哪里?”
这时包厢却又进来一个人,问林凤仪:“女公子,尚有何吩咐否?”
显然刚刚的店员觉得这个客人有点奇怪,去跟上级报告来了个不点酒菜的女人,林凤仪还没说话,娇娇就对来人说:“老板,此为朱雀御史林大人。”
耿老板吓了一跳,不过没有吓一大跳,大概因为听说了林凤仪亲临会宾楼的事,知道这传说中的凤御史是会上酒楼的,而且之前也听过云镇那一段。
耿老板也知道韩亮和林凤仪去了会宾楼之后,会宾楼生意好到爆,心里正在盘算林凤仪的出现是好事还是坏事,林凤仪却说:“耿老板吗?你跟耿冠军很熟?”
林凤仪想,先套套关系。
耿老板也想套关系,无奈实在不熟,只好照实说:“回大人,小时候常玩在一起。”
林凤仪说:“坐吧,我也有话要问你。”
耿老板忙说:“不敢,不敢。”还是站着。大概娇娇因为工作的关系,已经习惯在有钱有势的人身边坐下,耿老板却不敢坐。
林凤仪只好再说一次:“你坐下吧,不然我还要抬头看你,很累。”
耿老板只好坐了。
林凤仪问:“陈仲在这里,跟谁有过节吗?”
耿老板做了一个思考的动作,其实根本想都没想,因为这问题很明显;但是不想一下,似乎对凤御史不敬。
耿老板说:“不曾有过。”
娇娇补充说:“大人云,陈公子于大前日身故,恐为遇害。”
耿老板又吓了一跳。
林凤仪再问:“因为娇娇的事呢?”
耿老板说:“陈公子欲娶娇娇为妾,小的不允。然小的并未杀害陈公子,亦绝无此意。”
林凤仪问:“鬼低头呢?你们叫沈爷?”
耿老板摇着头说:“沈爷确曾至陈公子包厢抢走娇娇;然此为沈爷常有之行径。上月……”
耿老板看着娇娇,大概忘了是谁,娇娇提醒他:“吴员外。”
耿老板点头说:“是,是,沈爷上月亦曾闯入吴员外之包厢,亦为娇娇。然此为小事,沈爷不可能为此杀人。”
林凤仪问:“你们群芳楼就放着沈爷这么蛮横?那你生意怎么做?”
耿老板好像听到有人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很不以为然地反驳:“是此方得经营矣。众人知沈爷常来,无其余人敢闹事也,亦为对小楼之保护。”
林凤仪好像明白了什么,说:“所以你也不让陈仲娶走娇娇?”
耿老板的语气,就像觉得这是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任谁欲娶走娇娇,小的皆不允。小楼将沈爷侍候妥当,即无其他顾虑耳。”
看起来这条路又走不通,但林凤仪想要问得更周详,这样即使要放弃这条线也才会安心,就说:“沈爷去陈仲包厢抢娇娇时,还有谁在?”
耿老板说:“阿利在。大人要叫小的唤阿利否?”
林凤仪说:“等一下。先告诉我,这个沈爷住哪里,平常在干什么?”
耿老板说:“沈爷总管有应宫,平日即在宫内东厢,亦照应各镖局之生意,有时亦在其兄经营之沈记木材行,位于有应宫北方一里处。”
林凤仪点头,说:“好吧,叫阿利来;你们可以先走了。等一下,娇娇陪喝茶的钱,我结给你。”
耿老板慌忙起身弯腰说:“免结!免结!大人大驾光临,令小楼荣幸倍至,惟恐效劳不力。”
林凤仪不想扯这些,打个手势,要他赶快叫阿利来。
耿银和娇娇出去没几秒,阿利就进来了,正是刚刚招呼的店员。
阿利说:“林大人,小的阿利。”
双方再一次经历了坐下或不坐下的斗争,阿利终于坐了。
林凤仪问:“沈煜闯进陈仲包厢的事,你还记得吗?”
阿利点头,说:“当日吵得极凶,小的记得。”
林凤仪问:“你把经过的情况说给我听听。”
阿利说:“大约三月前,傍晚陈公子来包厢,点名娇娇。半个时辰后,沈爷亦至。因沈爷每来必索娇娇,故小的请沈爷稍候,小的赴陈公子包厢相询;陈公子不让。小的下楼问老板,此时沈爷等候不及,又瞥见小的自陈公子包厢出,即径自闯入。小的与老板追上去,沈爷已与陈公子吵开矣。”
林凤仪问:“沈爷常常做这种事吗?”
阿利举起左手放在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