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卫健再次呆住,神色更加难堪。
他在城建集团和恒隆广场筹建处里一个人也不认识,怎么知道这些信息?
完了,西洋镜被戳穿,这事看来要泡汤。
你还想中标呢,真是白日做梦!
没权也想赚大钱,可能吗?
“我,我没问领导。”
沙卫健臊着脸讷讷出声,他还不肯认输,还想作最后的努力:
“报到几家,跟我们没有关系啊。”
“你到底懂不懂工程啊?”
包松斌是个没文化的粗人,脾气非常暴躁:
“你说你有领导的关系,我才报名的。而且已经去恒隆广场筹建处领了资料和图纸,开始做商务标和技术标。”
“可这次采用的是资格后审,只要报名,就可以参加竞标。”
“你的领导在入围上,根本帮不上我们的忙。”
沙卫健辩解道:
“这个,你不是知道的吗?”
包松斌气得恨不得扇他耳光:
“我是知道,可你说,保证能让我中标。现在我问你,你怎么保证我们中标?”
沙卫健傻眼。
他回答不出来,根本不知道怎么操作,两眼一抹黑。
他完全是凭着一股子闯劲和抓老虎的迫切心情做的。
“你到底是不是县政府秘书?”
如果不是,包松斌准备狠狠揍他,打得他遍地找牙。
因为他已经花了精力和代价,八十万保证金也打了出去,却发现是受骗上当的。
沙卫健见包松斌眼睛瞪得像铜铃,粗大的胳膊上青筋暴绽,吓得往后直退,只得说实话:
“包总,我以前是县府办秘书,现在是县纪委二处处长。”
“什么?”
包松斌惊叫起来:
“你是二处处长?不会吧?”
他像不认识似地打量着他,二处处长是令贪官闻风丧胆的铁腕人物。
他这么稚嫩,怎么可能是二处处长?
这小子又想骗我,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以为我包松斌好骗。
想着就扬起粗大的巴掌,要沙卫健耳光。
沙卫健吓了一跳,赶紧从裤子袋里拿出工作证,递给他看:
“包总,你看,这是我的工作证。”
包松斌放下巴掌,接过一看,口眼张到最大:
“啊,你,你真是二处处长,这工作证是真的?”
沙卫健笑道:
“你不信,可以打电话给县纪委问。”
包松斌真的不相信,他坐到办公桌前,拿起江海电话本,翻开查找了一下,就给县纪委办公室打过去:
“是县纪委办公室吗?我问一下,县纪委有个叫沙卫健的人吗?”
办公室一个男秘书接的电话:“有。”
沙卫健有些不安地站在那里,盯着包松斌手里的手机。
“他是做什么的?”
“他是纪检监察二处处长。”
“他多少年纪?长得什么样子?”
“他二十六岁,长得很帅气,怎么啦?”
“没什么,我只是问问。”
挂了电话,包松斌顷刻态度大变,还有些巴结地笑道:
“沙,沙处长,你快坐。”
包松斌连忙走出来把沙卫健请到会议区里坐下。
随后客气地给他泡来一杯好茶,在他对面坐下:
“沙处长,不好意思,我因为上当受骗多了,被骗怕了,就过于谨慎了一些,希望你理解,也请你原谅。”
二处处长是专门管贪官的,有问题的领导都很怕他,巴结他,把好工程让他介绍,让他得到一些好处,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所以沙卫健才遮遮掩掩,不肯说出是哪个领导的。
其实所谓的领导,就是他自己。
而沙卫健也愣愣地看着包松斌,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二处处长竟然有如此大的威慑力,能让一个暴跳如雷的建筑老板,顷刻改变.态度。
难道包松斌也有问题?心虚害怕才这样的?
他有问题,应该主要是行贿吧?
包松斌态度大好,跟刚才判若两人:
“沙处长,我今天叫你来,真的有重要事情跟你商量,不是只问你身份。”
“哦,什么事?”
沙卫健很是意外,惊喜地盯着他,兴趣大增。
“有人通过关系找到我,说江海建筑集团为了确保中标,要搞包标。”
“包标?这是什么意思?”
沙卫健不懂,但知道这是一个重要信息。
“就是江海建筑集团要在暗中把所有参加投标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