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再给他一些心理暗示,就会加速他做出消极的决定。
怎么给他进行心理暗示呢?
丁松涛回想了一下心理学课上学到的知识,知道有环境影响,他人榜样和制造恐怖气氛等多种方法。
丁松涛已经被金钱和美色弄得越来越疯狂,欲罢不能。
他说干就干,立刻在网上搜索有关跳楼自杀的案例,选择了四个典型的案例,还是以“横空出世”的名义发到聂华林的邮箱里。
然后又给他发了一段死后灵魂得到超度,能进入极乐世界的梵语。
发出后,丁松涛耐心等了一天。
聂华林那里还是没有异常反应,丁松涛有些等不住,想去县长室里看一下。
但白天没有捞到机会,晚上回到家里,丁松涛先后看到“小红”和“小雯”发来的邮件,都把手机号码发过来。
他也用蒙“阿梅”一样的办法,成功蒙到她们的住址,然后分别用聂华林的语气跟她们聊了一会。
第二天,也就是聂华林跳楼的前一天下午,县政府召开中层以上干部会议,由县长林伟飞传达上级有关反腐工作的会议精神。
丁松涛作为中层干部,也去第一会议室参加会议。
他走进会议室,见聂华林镇静地坐在长方形会议桌的主.席位置上,神思恍惚,神色不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丁松涛不动声色坐到会议桌的末端,静静地听着林伟飞讲话。
郭振兴传达完会议精神,让大家讨论,但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丁松涛有意跟身边一个中层干部声音响亮说道:
“我在网上看到,又有一个人跳楼自杀,好像是一个女副县长。”
他边说边用眼角关.注着聂华林的神情,见聂华林听到这句话,身子猛地一震,同时眼睛里闪出一道诡异的亮光。
丁松涛知道他的话起到了心理暗示作用,又加了一句:
“这种事现在太多了,也见怪不怪,事后说他不慎坠楼,反而好。”
聂华林身子又是一震,抬起眼睛,神情怪怪地看了丁松涛一眼。
这是他看聂华林的最后一眼。
会议最后,林伟飞看着坐在主位上的聂华林道:
“聂书记,你说几句吧。”
今天县委书记龚欣欣没来,县委副.书记聂华林应该代表县委要讲几句话。
可他听到林伟飞让叫他讲话,吓了一跳,随后神情有些尴尬出声:
“好,我说几句吧。”
这是聂华林最后的讲话:
“我的心情非常沉重,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聂华林平时是很会说话的,他经常在大大小小的会议上即席发言,脱口成章。
他讲话不仅宏亮流利,还中听,有水平。
可今天却结结巴巴地说不流利,甚至前言不搭后语,让听会者大感异常。
“施志宏东窗事发,对我们县政府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影响。”
这句话出口,与会者才理解他的心情。
“我作为县领导,曾经的县长和县委书记,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心里非常痛苦,十分内疚,一直在自责,反省......”
“施志宏案说明,反腐工作任重道远,真的永远在路上......”
聂华林的思路有些混乱,说得颠三倒四,让人听着难过。
他也尴尬得额上泛起汗光,最后匆匆宣布散会。
丁松涛回到自己办公室,心里暗喜不已,觉得聂华林离自杀不远了。
但他还要在火上加一把柴,用恐惧法加速他作出自杀的决定。
下午四点多钟,丁松涛从抽屉里拿出另一只手机,给胡晓梅发了一条微.信:
给我老手机号码打个电话,我看看是不是通了。
正窝在别墅里的胡晓梅,收到丁松涛这条微.信,感到很奇怪。
她犹豫了一下,翻出他的老号码拨打过去:
“你的老号码恢复了?”
她按照与聂华林的约定,打电话不叫对方的名字和称呼,直接说事,还要尽量用暗语。
聂华林早就有了防查意识,与几个情.人作好多种约定。
正在办公室里神思恍惚,痛苦挣扎的聂华林听她这样说,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老号码恢复了?”
“你不是说,手机丢了,新买了一只手机,还新办了一个手机号码吗?”
聂华林更加惊讶:
“没有啊,我没丢手机,也没办新号码。”
“啊?”
胡晓梅惊恐地叫起来:
“那怎么有人加我微.信号,还跟我聊天。”
“什么?”
聂华林以为纪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