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柔被惊得咳嗽起来,都不敢去看身后墨云渡的表情。
“你说的是那位墨督主吧,他……他这样做应该是有别的原因吧,只是旁人不知道而已。”时春柔一边说,一边对掌柜挤眉弄眼。
别再说了,那位墨阉狗就在你面前呢!
掌柜却没会意,“夫人你怎么还帮着他说话,他做东厂总督这几年,那简直是恶事做尽,多少人妻离子散,朝廷里头的那些官员更是深受其害,杀得都快没人当值了,不得不将五年一度的科举改成了三年一度,那墨阉狗丧尽天良,猪狗不如!”
时春柔听得目瞪口呆,才知道这世上原来还有这么多骂人的字眼,简直是大开眼界。
嘎吱——
原本坐着的墨云渡起身,抬步朝着时春柔这边走来。
完了,怕是要收拾满口脏话的掌柜了!
时春柔赶忙指了指旁边的那个柜子,“还有那里头的我也要,掌柜的你快去帮我打包装好吧!”
“啊?那个你也要?”掌柜表情带了几分愣怔。
那柜子里放的,都是些西域那头送来的稀罕玩意儿,而且全部都是用在床笫之间的。
年轻夫妇买上一两个倒是也正常,毕竟是增进感情的。
可像时春柔这样直接一柜子全部都买了的……
掌柜的眼神愈发复杂,再次确认,“夫人,你当真要那边柜子里的全部东西,没有说错吧?”
时春柔还以为那边的首饰是比较便宜,掌柜好奇她怎么会看得上而已。
其实她连看都没看清,只是单纯地为了支开掌柜的,省得他一张嘴再胡说八道,待会儿连命都没了。
“是啊,那些我瞧着挺不错的,如果我佩戴的话,想必我的夫君也会喜欢,是吧,相公?”
时春柔壮着胆子开口,声音里带了几分软,“相公,你觉得娇娇戴哪个比较好?”
呵!
墨云渡漆色的眸底漾出深邃又阴邪的笑,“你如果那么喜欢,就全戴上吧!”
时春柔赶忙拒绝,“还是别全戴了,否则多累啊,一件一件戴,这样相公你每日都能瞧见新鲜的。”
她都不敢想,自己满头发簪的样子得有多重,脖子估计都得被压断!
而墨云渡眼底的笑意更甚,这回是真的在眼底多了几分愉悦轻松了,“难为娇娇为我着想,包起来吧,以后一件一件……戴给我瞧。”
瞧着他眼底的笑不似作假,时春柔都莫名有些好奇。
自己不过是说给墨云渡戴几件首饰瞧瞧而已,至于这样高兴?
但起码是没有再收拾掌柜的意思,时春柔松了一口气,又催促掌柜,“赶紧去装起来吧,我们还有事呢。”
“好好好,我这就去,两位稍等。”掌柜声音都结巴,往柜子那边走时还差点平地摔一跤。
他活了三十多年,还是头次见到能这样肆无忌惮当着旁人聊那事的夫妻。
而且两人还都长得那般好看,夸句男俊女美丝毫不为过。
简直不敢想,这样的两个人,在榻上会是何等翻滚模样……
掌柜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紧去打包了。
那些首饰装了满满一大箱子,放在马车里头格外显眼,更是占了一大块位置,挤得时春柔的腿都伸不直了。
但她脸上却没有丝毫不高兴,反而是洋溢着笑容,时不时便用手去摸摸那箱子。
从出生到现在,她还是头次见这么多的首饰,而且,还都是她的。
即便她回头离开时不能带走,但短暂的拥有,心里也是开心的。
墨云渡半抬眼,不冷不热地瞥了她一眼,“把你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收起来,待会儿去了端王府,别给本督主丢了份。”
去端王府?!
时春柔一怔,眼底不禁划过错愕。
她毕竟是被派来寻墨云渡罪证的,自然也是了解过一些墨云渡的事情。
大家都传,墨云渡和端王关系密切,而端王当年原本是先皇最心仪作为太子继承皇位的人,却在驾崩时忽然改了口谕,改立了黄玄,也就是当时的玄王为新一任的皇帝。
黄玄做了皇帝后,端王一直都不服气,更是多次在朝堂之上直接弹劾黄玄的旨意,搞得黄玄下不来台。
直到后来墨云渡做了东厂督主,端王才渐渐收敛了脾气,却在私下和墨云渡走得很近。
有人说,是端王有意拉拢墨云渡,想要借墨云渡谋朝篡位,坐上那把龙椅。
而现在墨云渡真的夜里去探访端王。
时春柔忍不住想,难道那些传闻是真的吗?
墨云渡和端王,当真勾结在了一起,还打算谋朝篡位,重新改了大齐的国号?
怎么偏偏要带上她一起来啊!
她只想尽快攒够银两,凑到可以这辈子都用不完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