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楼率先走出电梯，没理身后的人。
他拽起宽大的橙红色卫衣帽子，盖到头上，快步走出电梯间往小区门口去。
时间将近午夜0点，外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程泽跟在他后面，看着小区道路前面走着的人。
昏黄路灯下，宋小楼的影子被拉的很长，脚步不快不慢也没有要等他的意思。
“....宋小楼。”程泽轻声喊。
可前面的人没回头也没理他，好似没听见。
像是刚才在房间说的话都不算数，就这么不要他了。
可是才刚答应要在一起啊。
“宋小楼！”
程泽看着他的背影心脏骤然缩紧，忽然往前跑！
他把心里过度敏感自卑不安稳的情绪强压下去，跟从前一样往前追几步，直接扯开话题。
“你，要不要吃宵夜，你饿不饿？”
高冷没几天的人又变回从前保姆型，忍不住想照顾这个混蛋。
其实应该让宋小楼多追几天，可程泽忍不住。
他每天晚上都能梦见宋小楼。
事实上，得知这人会喜欢他的这几天，程泽没有睡过一个整觉。
一想到不久之后能跟宋小楼是情侣关系，他整个人都是亢奋的，睁眼闭眼全是宋小楼！
走在他身边的人不理他，程泽又问。
“....吃甜水面吗？水晶包好不好？”
宋小楼的脸庞隐在帽檐下，没出声。
“为什么不说话，我......”
程泽不知道要拿这个人怎么办，打不得也骂不得，哄也哄不好。
总之宋小楼一不理他，他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已经走到停在路边的白色SUV前，程泽把舌尖一点苦涩咽下去，低声说。
“....对不起，我刚才不该提起来，我，我就是......”
话没说完——
他旁边的人按住副驾驶车门，猛地抽泣了一下。
程泽一愣，伸手拽住宋小楼的胳膊把人转过来！
男孩戴着帽子的脸总算暴露在路灯下，睫毛湿漉漉的，眼眶很红。
宋小楼在哭。
“你。”程泽张了张嘴，才说一个字。
就看见眼前人眸子里的水汽终于突破眼眶，都顺着脸庞滚下来了！
宋小楼不想让他看见眼泪，深深埋头断断续续的抽噎。
“....那我、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以前就是交过女朋友啊！你介意成这样，你让我怎么办......”
他是能把底下剁了么。
说这种会让两个人都不痛快的话干嘛啊。
他也想把自己所有的第一次都给程泽，可现在已经没有了能怎么办！
就只能着急然后恼羞成怒，怒过了又觉得难受。
是因为知道程泽介意他却无力让时光倒流，才很难受！
被程泽质问责怪的态度，搞的心里很愧疚。
可是又不知道能有什么愧疚的，以前的他又想不到现在的事。
宋小楼哽咽着，嗓音很难堪。
“....你嫌弃就去找别人啊，干嘛要......”
“没关系，没关系....”程泽慌着连说好几个没关系，心疼的蹙眉，伸手把人抱到怀里抚摸着后脑，“不嫌弃，我，没嫌弃啊。”
可这话一听就很假！
宋小楼用力推开他，拿袖子胡乱在眼前蹭了蹭，语气决绝。
“我说真的，程哥，你要是很介意不如我们就算——”
就算了。
是要分手？？
程泽心脏一紧根本来不及思考，猛地低头吻下来，堵住这张唇！
不许说算了。
不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