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微信通话连过去，姜楠本来想挂断，怕顾瑾舟那边会说出他隐瞒身份的事。
但转念一想，如果提起来了索性就告诉唐宴吧。
现在是个挺好的机会。
周围足够安静，唐宴也足够喜欢他。
约莫有五六秒的时间那边就接通了，一抹略显紧张和期待的温润嗓音，从手机音筒传出来。
顾瑾舟喊：“....小楠？”
“你好，我是唐宴，”唐宴用食指轻压在姜楠唇瓣上，冲这双微微瞪大的眸子轻一挑眉，语气低沉却坚定。
“他的男朋友。”
“......”
“......”
直白粗暴的开场后，令人窒息的静默足足持续了十几秒！
但唐宴显然耐心很足，已经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他手肘压在姜楠肩膀一侧，食指漫不经心搓碾着姜楠的唇，似乎要往嘴里放但又没搁进去，指尖轻轻抵在唇边蹭。
轮廓明显的侧脸就摆在姜楠眼前，因为正面对情敌而透出一股慵懒邪肆的劲儿。
禁欲的脸和轻佻的指，形成强烈反差。
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性张力，引人沉溺。
让姜楠呼吸都沉了几分。
他垂眸看着唇上的手指，乖乖待着不发出声音。
那边的顾瑾舟总算整理好心情，语气比刚才多了些端正。
“唐先生你好，顾瑾舟。”
顾瑾舟？
听见这个名字唐宴眯了眯眼睛，低笑一声。
“哦，原来是小顾总啊。”
不算熟，但见过。
难怪他看那张被花束挡着的侧脸照时，觉得有点眼熟。
“是，黎女士回国的时候我也去接机了，我们在机场打过招呼。”顾瑾舟说，尾音有些叹息。
似乎是感叹世界很小。
“......”
姜楠对于他们打过交道这事儿，也感到惊讶。
但转念一想就不惊讶了。
他在黎清朋友圈动态里瞄过一眼【WGTAI】的标志。
那是顾瑾舟正在涉足的最新科技电子设备，黎清是负责研发的主创人员。
“上次匆匆一见，没想到还有这种缘分，”唐宴嗓音沉沉，两根手指压进姜楠齿间，“你跟姜楠是大学同学？”
他听过顾瑾舟这个人，这位情敌不简单。
私立金融高校毕业，实习期就已经在顾氏顺利接班，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
而唐宴的关注点是——
顾瑾舟不是在D城上的大学，怎么会跟姜楠同窗？
“姜楠是D大毕业的，似乎跟你不是一个学校。”
“！”
来了来了要来了，姜楠心底一阵阵揪紧！
但没想到，顾瑾舟那边沉默几秒后忽然说。
“对，我大学期间做过交换生，在D城待过。”
“......”
姜楠眸子一僵，听愣了。
“原来是这样，”唐宴没在意，语气随意且平和，“既然都认识那我就直说了，姜楠是我的人，小顾总的心思恐怕得收一收。”
要论商业版图和固有资产，事务所确实比不过顾氏集团。
商业资产这块儿唐宴还在发展中，目前来说算是短板。
但同理，在科技尖端领域和更官方些的人脉上......
他作为唐教授的儿子，可谓是手眼通天。
拥有能给军方战斗机和战舰提供技术的科研团队，受国家庇护，唐老板腰杆儿真的很硬，到哪儿都是横着走。
就像顾瑾舟见了他也得喊一句唐先生。
所以针尖对麦芒，不遑多让。
“....尽管唐先生爱护有加，但小楠也有自主选择的权利，”顾瑾舟很快就找到他的优势，“毕竟你们认识的时间太短，我是了解小楠的，他崇尚自由。”
这话里的意思是——
如果姜楠心里喜欢他，唐先生棒打鸳鸯就不太合适了。
“是么，”唐宴看着被他压制在后座里，只能被迫张嘴让他翻搅口腔的人，手上故意加了点劲儿。
“崇尚自由也得分人不是？我看他挺喜欢被我管着。”
“.....唔，”姜楠被玩的脸颊发烫，尤其是听见这种话。
难以抑制的细碎唔唔声在车厢里并不算大，但传进听筒是必然的。
顾瑾舟很快就意识到这边是什么场景，沉默了。
兴许他还脑补了更多不宜观赏的画面，总之吸了口凉气。
又响起的温润嗓音泛起苦涩，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才不到两个月，你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