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没把小时候被怎样对待详细告诉宋小楼。
每个人都想把伤痛藏起来,只给想让疼惜自己的人看,姜楠不爱到处卖惨,他觉得丢人。
他只是简单一句:“他们对我不好,不是你们听说的样子。”
但尽管他没细说,宋小楼也是义愤填膺。
因为——
能把一个幼年丧父的孩子逼离生母,那一定是很重的伤害!
“你是江氏唯一继承人,你不能怂啊,要跑也是他们跑,你都成年了你怕什么,找律师找公证处,你爷爷不是有遗嘱吗?”
京圈儿就那么大,谁家有点事几乎都是瞒不住的。
宋小楼看这种争夺家产的事也看多了,法子信手拈来。
“....不行,”姜楠说,“爷爷的遗嘱里说我必须是正常人,无残缺。”
“?”宋小楼一时间没理解,“你哪儿残缺?”
“......”
姜楠嗓音落寞:“赵媋说我是精神病,她把我强制关过疯人院,我这个病历洗不掉了,从小到大都洗不掉。”
只要有这张病历,他永远别想继承江氏。
“其实我没打算跟他们争股份,我只想守住爸爸留给我的东西。”
可他一退再退,赵媋还是不想放过他。
就跟苍蝇见了腐肉,非得把他啃干净了。
“....我操。”
宋小楼骂了句脏话。
知道人性恶心,但没想到会这么恶心!
“不是,你也是她亲生的啊,怎么就......”
姜楠还是赵媋孕育的第一个孩子,怎么就没得到半点关爱。
姜楠摇摇头,语调更低了。
“我才不在乎她,随便她爱不爱我。”
能让一个孩子说出不在乎母亲,可见是有多失望。
“.....对,”宋小楼双手叠在脑后枕着,愤声说,“她不对你好,你也不用念什么母子情,你只管守住你的东西,给他们不如喂狗!”
“江福宝今年17岁了,就你那个弟弟,听我妈说他在学校把同学肚子搞大了,一年搞了四个女同学,那小子还真是混世魔王,烂极了。”
“我妈说那边女孩家里险些告他,因为有个还不到14岁......”
“最后都是你妈....那位赵女士,砸钱摆平的。”
“你说就这种德行,你把钱给他们不是让他们出去作孽吗,哎呀反正,别来往了!就得断!”
江福宝一看就是早晚吃牢饭的架势,姜楠回去给他当大哥,说不定还得被连累。
这种傻逼还是不招惹的好,自有天收!
姜楠听着宋小楼说江家那边的近况,就像是在听别人家的故事。
最后,宋小楼才终于把话题扯回原题。
“所以,这些事你都没有告诉唐宴?”
“嗯,”姜楠听见这句情绪才有些波动,睫毛颤了一下,“才刚在一起没多久,我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
桩桩件件都太恶心,说出来脏了唐老板的耳朵。
“没事儿,家里的事不好说很正常,就像我也没告诉程泽我家里当年的艳闻啊,嗐。”
“......”
有宋小楼开解几句,姜楠心里好受多了。
他抿了抿唇:“等这次出去我就找机会告诉唐宴,因为过段时间我要回江氏一趟,把这些事彻底解决,总要让他知道我去哪了。”
如果唐宴愿意陪他一起去,他的勇气能更多一点。
不愿意也没关系,他自己也可以。
“行,说不定到时候我能跟你一起呢,我也好久没回家看老头儿了。”
两人闲聊着家里的事,最后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
接着去那户人家打听林月月的消息,但又被轰出来!
最后——
姜楠用两块儿饼干做诱饵,问了那家人的孩子。
孩子说:“月月姐?她在镇里呢,镇里最有钱的财主家过好日子,俺娘说她过好日子去了,不能告诉陈先生。”
哦。
那就还是把林月月嫁出去了,是怕陈文追过去才故意不告诉陈文?
宋小楼嘟囔:“也不至于吧,村子和镇上离得这么近,陈文打听谁家办喜事儿不就能找到了,难道他没打听过?”
“去镇子看看就知道了。”姜楠很快辨别方向。
盛夏炙热的阳光洒在山村小路上,路边树叶都被晒的打卷儿,热燥热燥的。
两个小和尚背着行囊往前走,大汗淋漓。
他们要去镇子那户财主家找到林月月,希望这次能找到吧。
“真费腿啊,纯他妈靠脚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