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了一下,走上前将画捡起来。
这幅画轴看起来有些古旧,也有些沉重,不似寻常木纸所制。
想想也对。
这里是天外虚无,普通的东西,根本不可能存在。
姜七夜缓缓打开画轴,渐渐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然后,他渐渐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古怪之色。
“这特么的……到底什么情况!”
画里是一片黑暗的色调。
在那黑暗之中,隐约可见一尊巨大而破碎的鼎。
鼎面上,浮现出一张很大也很怪异的脸,像是一个老农,但表情却又十分丰富,像是各种不同的表情糅合在一起。
在大鼎的一个破碎大洞中,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脑袋,一颗金色的眼珠,有点像魔鲲……
这是一幅很诡异的画。
画里的内容,也很有古怪。
但问题在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七夜收起画轴,拿出酒壶喝了口酒,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画伶……画师……画……还回去……”
“特么的!是我太弱,还是他们太强,又或者大家根本不在一个时空中……”
姜七夜沉思久久,却也不得甚解。
他很怀疑,刚才只是自己做了个梦。
但看着身前的画轴,这似乎又不是梦,更像是幻觉,这特么的……
姜七夜苦笑着甩了甩脑袋,暂时将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
身为强者,他现在已经不再只相信看到的和想到的。
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和感应。
直觉和感应没出问题,这说明他身上就没问题。
只是,画伶的出现,还有这幅画,必定有着其特殊的意义,这一点姜七夜暂时却是无解。
接下来,他留下一具分身驾驭飞船继续前行,他的本尊则回到了玄黄天域。
重新回到玄黄天域,站在浩瀚的星空中,姜七夜简直有种如鱼得水、重见天日的感觉。
与虚无中相比,这种有质世界堪称天堂,虽然这只是一片黑暗而荒芜的星空,什么都没有。
但就是很舒服。
令他有种活着的感觉。
而在那虚无中,生与死的界限都仿佛变的模糊,生与死的意义都难以辨别。
嗷吼——
一声愤怒暴躁的吼叫声,从遥远的星空深处传来。
姜七夜微微一笑,对那吼叫声,竟然莫名的感到一丝亲切。
那是五千万里之外的蚀空之主在发狂。
当吞天神鼎将最后一部分星空补齐后,蚀空之主已经恢复了在这片天域下的行动自由。
祂已经伤势尽复,变的更加强大了,比半步主宰的炎烈和雷古都要强大无数倍。
那庞大的身躯神骏威猛,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但同时,天道法则增强了,祂身上的五衰之劫,威力也更强了,足足增强了一倍。
原来祂还能活三年。
现在祂连两年都很难活过。
五衰之劫每时每刻都在侵蚀着祂的神躯,令祂不断变弱,十分煎熬。
祂身为星空粉碎者,可以吞噬星空中的一切,来强化自身。
但在这片天域之下,祂什么都吞不到。
反而祂自身的神力在不断的流失和消散,被天道所吞噬。
在原来的虚空魔域中,虽然说是能量稀少,但其实总归还会存在一些能量的。
一些荒芜的星球,看似毫无元气,其实它们本身就是一些矿星,蕴含着或多或少的五行造化之力。
但在这玄黄天域之中,姜七夜发挥天道之主的权力,直接抽空了一切能量,全都用来强化天道本源规则,也令天域空间更加稳固。
这也导致玄黄天域成了一座真正的空间牢狱。
而蚀空之主,也深深的感受到了来自这方天道最大的恶意,简直令祂痛不欲生。
“是谁!到底是谁在针对我!给我滚出来!”
“有人吗?姜七夜!滚出来!与我大战一场——”
蚀空之主发出暴躁的怒吼声,如天雷滚过长空。
祂那庞大而神骏的巨兽体魄,在浩瀚的星空中时隐时现,乱窜乱撞,搅动漫天风暴。
但祂却找不到半个人影,也找不到任何改变命运的契机,也没有人回应他。
祂现在已经极度后悔离开神域了。
祂本以为这是一桩天大的机缘,将为自己冲击虚空大帝,积累下雄厚的资本。
但现在祂已经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这里恐怕将成为自己的葬身之地……
“任你如何挣扎,也只是一具冢中枯骨,都不值得老子浪费口水,更不值得我浪费一丝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