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院外。
村民们干的热火朝天,有了他们加入,清渠进度快了不知多少倍,太阳刚冒出头,就已经清理出一段沟渠。
挖开水渠里淤泥、杂草,露出砌渠用的青石长条。
整条渠宽2米,深2米,整体用错层法砌成,每根青石条规格统一,起点从后院山坳通到池塘,围着老宅院子绕一圈流入草甸。
李红兵用铁锹轻轻敲击青石条,石条发出清脆金属音,并没有因为常年泥水侵蚀,而出现风化情况。
“怎么样,我的手艺不错吧!”水生扛着锄头走到青石条前蹲下,用那青筋暴露的手掌轻抚石条凹凸不平的表面,感慨万千。
“当年老太爷修水渠,铁柱他们去乌鸦岭采来石条,是我用瓦刀一点一点砌出来的,日子过的真快,一晃三十多年,好多老兄弟都不在了。”
一旁挖淤泥的铁柱,鄙夷道。
“你还好意思,那会痩的跟豆芽菜一样,要不是老子们搭手,你小子连石条都抱不起来。”
大奎也插嘴调侃。
“可不是,干的活最少,肉吃的最多。一到饭点,数你小子跑的最快,兔子都撵不上。”
“是啊!记得那天干完活,下河洗澡,他”
“难怪冷不丁要和春兰结婚,原来.”
水生成为群起而攻对象,当年糗事一件接一件,被抖搂出来,水生也不是善茬,开始反击。
很快,围攻目标从一个人变成无差别,大家嘻嘻哈哈互揭底。
李红兵没有掺和,一来在村里呆的时间不长,二来大家喊自己一声叔,但自己不出能摆叔的架子,这个称呼只是一种辈分称呼,毕竟年龄放在那。
况且一个个都是四,五十岁的老爷们,说笑可以,但涉及婆娘,自己的年纪还真不能胡乱插嘴。
乖乖在旁边敲敲边鼓,烘托气氛就好。
至于傻娃就更不会乱说,见大伙笑,他也跟着呵呵笑,至于为什么笑,那不重要。
“茶水来了。”
桂凤嫂子带着其他嫂子提着水桶走出院子。
一声吆喝,众人马上闭嘴,有些事老爷们私下可以聊,可让婆娘们知道,少不了一顿九阴白骨爪。
几位嫂子目光玩味的望向刚还呜呜喳喳的老爷们,“说什么呢,那么热闹,怎么我们一来都不吭声。”
大奎几个人嘴巴跟上了拉锁一样,反正打死也不啃声。
李红兵笑笑,接过茶桶,打趣道,“他们在比谁家嫂子长的美,贤惠持家。”
“那谁赢了?”几位嫂子眼睛同时一亮,
李红兵叹口气,“经过评比,结果不分上下,嫂子们一个个人美心美,为这个大奎他们还准备打一架。”
鹅鹅鹅鹅!
嫂子们笑的枝乱颤,对自家男人的表现相当满意,送出一个晚上加餐的眼神,更是对李红兵这位从大城市回来的叔叔辈,更有好感了。
福胜,水生和其他帮忙的人心底咯噔一下,暗暗心疼自己的老腰,唯有大奎想哭,昨天红兵叔说不准同房,婆娘就把他赶到柴房住了。
休息半个小时。
众人继续干活,比刚才干的更起劲,为了晚上不加餐,不使完全部力气,绝不放下铁锹。
这番操作,清理速度更快。
到中午,老宅门前的水渠已经清理完成,傻娃还抓到不少躲在淤泥里的黄鳝、泥鳅。
看着用青石条砌成的2米宽,2米深的水渠,想到以后里面注满水,环绕老宅而过,顿时有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避世离俗的风韵。
“开饭了!”
桂枝嫂子大嗓门响起,惊起在草甸觅食的野鸡。
院子中央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五六个大瓷盆,盆里肉菜堆的冒尖。
辣椒炒腊肉、酱油包菜、闷烧风干鸡、腊肉烧茄子,一盆冬瓜腊排汤,一盆米汤。
其中辣椒、包菜、茄子、冬瓜都是几位嫂子从家里带过来的。
这顿饭菜无疑是高标准,肉多菜少,干重活消化快,就得吃肉,要不然没力气。
都是自己人也就没那么规矩,李红兵搬出一箱本地烤白酒,放在桌上,示意谁喝谁拿。
除了可怜巴巴的大奎,福胜、铁柱、水生几个老汉装各自拿了一瓶酒,海碗里装满菜,三三两两坐在老橡树树荫下,喝酒吃肉。
李红兵端着碗走到他们中间,吃喝之余自然少不了聊天。
“红兵叔,外面那辆三轮子是伱买的啊?”
“嗯,才买的。”
“那要不少钱吧!”
“不贵,1万出头。”
嘶!
1万多还叫不贵。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自己辛苦刨地一年,年底能落个2、3000块就算烧高香,要是再碰到个大灾大病,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