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大悲与大喜后,刘张两家之间气氛变得和气,二妮刚烈性子,直接让刘寡妇放弃招秀才上门的条件,但十万彩礼一分不能少,还有二妮的分红。
唯一一个要求,二妮不管二胎是男是女,必须姓刘,延续刘家血脉,孩子一切生活开支,刘寡妇愿意全部承担。
对此水生一家表示彩礼、分红、孩子都不是问题,只要同意俩孩子结婚。
事情就这样和平解决。
进入谈婚论嫁时间,就是两家家事,外人不好掺和。
大伙纷纷起身告辞走人,李红兵婉拒水生邀请留下吃饭,带着山杏、老猪离开。
在门口闲聊几句后各自散去。
山杏侧坐在老猪背上,李红兵陪在身旁,慢慢行走在村巷,小巷两旁宅院探出头的榆树、果树洒下树荫,知了拼命叫嚷。
“哥,你真棒!”山杏忽然夸道。
李红兵露出坏坏笑容,“那棒?”
“哥,你真坏!”山杏感觉话里有话,嗔怒举起拳头。
“哈哈哈!!”
村巷里留下李红兵开心笑声。
村巷最南面,也就是巷子另一头出口,有一片空地,长着一棵老柳树,这棵柳树得两个成年人合围才能抱过来。
不知多少年前,柳树旁边就有了它的孩子,一丛丛小柳树都冒了出来,也都长到了碗口粗,便成了一小片柳树林。
老柳树旁边,有一口水塘,属于季节性水塘,半个篮球场大,半米深左右。雨水季时候,山上流淌下来的积水会把它填满,随着秋天又会慢慢干枯。
春天,老柳树发新芽,小时候李红兵就会带着伙伴爬上树,劈下柔软的柳条,拧松了皮,抽出里面的柳棍。
那时山杏手最巧,可以制作出笛子、哨子,放在嘴上吹着,发出了嘀嘀、啾啾的声音。
那会李红兵不知怎么就学会了音乐,吹出了“东方红”的曲子,把其他孩子们羡慕的不得了
到夏天傍晚,李红兵就跟小伙伴们都会在柳树下寻觅。
等知了钻出了地面,被守候的孩子们逮个正着,柳树林里顿时充满了欢乐。
孩子们都争先恐后地找寻着、议论着、打闹吆喝着。
晚上,把收获的知了,装在进罐头瓶里,就在空地垒个土灶,找块薄石板放在灶台上,灶膛里点上火,孩子们轮流从家里偷点猪油放在石板上。
等猪油热了,把知了放在石板上煎,撒上一点盐巴,那时猪油很珍贵,一般是舍不得放的。
把知了煎熟,直接用手拿起就吃,烫的直咧嘴,咬一口,那股香味儿,那个好吃劲儿,无法表达。
可惜现在巷子还在,童年只能变成回忆。
一路跟山杏聊着儿时趣事,不知不觉走到巷子尽头,隐约能听到孩子叽叽喳喳打闹声,其中就有安娜一个。
李红兵与山杏相视一笑。
不等走出巷子,四条狼犬闻到爸爸的气味,摇头晃脑的跑过来。
“安娜呢?”
呜呜!
大脑袋看向外面,低声呜咽。
“走,看她玩啥。”李红兵带着笑意走出巷子。
此时水塘边正在进行一场激烈战斗。
分别是以癞头为首的七八个孩子,和以铁蛋,安娜为首的七八个孩子。
双方站在水塘两边,相隔五六米,互相投掷泥巴。
原来在打坷垃仗。
李红兵按住大,示意他不要叫出声,自己则带着山杏躲到一棵柳树树荫下,重温儿时游戏。
打坷垃仗。
是农村孩子常玩的一种游戏。
那个年代农村可没有电视、电脑、手机、网络,最期待的就是电影队来村里放电影。
李红兵和小伙伴,最爱看的电影就是地雷战、地道战、平原游击队、渡江侦察记等战斗片。
那些激烈的战斗场面在脑海中留下极深的烙印,于是就有了打坷垃仗这种模拟战争的游戏。
在那个遍地走耕牛的时代,土坷垃到处有,随手可捡。
孩子也不像现在,憋在家里要么忙不完的作业,要么玩放不下的手机,一有时间便跑出家门,三五成群、吆五喝六地凑到一起,孩子多了往往会分成两帮,在双方孩子王的带领下打坷垃仗。
战争场地,一般选在比较宽阔的场院,双方各隐蔽在一个麦秸垛后边,相互投掷坷垃对攻。
大孩子在一线投,小孩子后方寻找运送“弹药”。
聪明的指挥有时还会模仿电影,把“部队”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正面战斗,另一部分迂回作战,抄到背后双面夹击。
直到一方被打散或有孩子被击中哭起来,或者投降认输,打仗就结束了。
后来李红兵跟本村小伙伴们玩得不过瘾,觉得没意思,激不起战斗情绪,于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