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红兵叔!”
“是红兵哥!”
村民们反应过来,赶紧从雨地里爬起,冲到水渠边,七手八脚的把李红兵从水里拉起来。
“等等,把这个拽上去,要不然暗口还得堵。”李红兵返回水渠,把小锄头递给红旗。
红旗握着锄头把用力往上提,
什么东西这么重!
“秀才过来搭把手!”
两人一起用力才把淤泥团,从水渠里提上来。
山里水温很冷,李红兵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皮肤透着一种苍白色,山杏心疼的拿起衣服,手忙脚乱的给红兵哥穿上。
暗口堵塞物清除掉,水渠里阻塞的雨水欢快打着旋奔流而去。
“玛德,怎么全是罩罩子。”红旗蹲在水渠边,手里拎着一件用水洗掉淤泥的衣物。
秀才举起一件红色衣物,“我这也是罩罩。”
众人大为好奇。
难道堵住暗口的全都是罩罩子。
这也太多了吧!
农村人勤俭持家,别说衣服穿旧了舍不扔,就算是破了也会用针线活缝补好,这叫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现在摆在面前那么大一堆,起码有十几条。
谁这么败家子!
“这罩罩子跟脸盆一样大,好像是刘寡妇的。”春生拎起一件内衣,用手比划尺寸。
嗯!
村民们目光齐刷刷投向春生,似乎好奇他怎么会知道刘寡妇的大小,难道他俩真有一腿。
晚上听屋里人说,春生堵在刘寡妇家门口,说要拿被褥进去住。
春生还没发现大家怪异眼神,自顾自比划。
“那你明儿给刘寡妇送家里!”李红兵穿好衣服冷不丁说道,身旁山杏偷偷掐了红兵哥一下。
要死了!
这东西咋能送回去。
让刘寡妇怎么活。
“我不送,让水生送,他跟刘寡妇是亲家。”春生像被蜂子蛰了一般,慌忙把罩罩子丢给水生。
水生下意识伸手接住,反应过来后一脸无语。
给亲家母送罩罩子,春兰还不剥了我的皮。
找下家吧!
水生随手把海碗大的罩罩子,塞到儿子怀里。
“这是你丈母娘的,明儿你送过去。”
伱们当个人吧!
我要是把这玩意拿给丈母娘,二妮子能把我骨头一根根拔出来。
秀才拿着丈母娘的罩罩子,表情变成(╬▔皿▔)凸!
“别扯闲淡,这些罩罩子都谁家的,有钱啊,没破也没坏就丢了!”李红兵打断村民们的议论。
“我想起来了!前几年有天村子招贼,屋外晒的衣服被偷走好多,我妈也丢了一件.”红旗看着那堆满是淤泥衣物。
大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是有这回事,那几天村里婆娘们都骂翻天了,在村里到处钻,说找什么东西。”
这时,雨也渐渐小了下来。
懒得跟他们闲扯淡,李红兵打个哈欠,“春生,村里附近土坡有问题没?”
“没有,都好着呐,上次出完事,怀忠叔让人把土坡重新加固,今儿晚上我都转了一圈,没事。”春生连忙回道。
李红兵点点头,抬手看了眼手表,折腾一圈下来都3点多了。
“那行,我回去睡了,有啥事给我打电话。”
春生赶忙补问了一句,“红兵叔,这些罩罩子咋办?”
这点小事也问我??
李红兵拉着山杏往村外走,扭头随后说道,“明儿早上给人家送回去,物归原主嘛!”
回到老宅。
暴雨变成毛毛雨,稀稀拉拉落下,夜空乌云散去,露出月光和漫天星光。
雨水冲刷后的夜空格外明亮,星星就像是宝石一般拱卫皎洁月亮,带着泥土和草木清香的新鲜空气,迎面而来,沁人心脾。
这雨下的,不明不白!
李红兵和山杏相视一笑,脱下雨衣,泡了个热水澡,相拥一觉到天明。
喔喔喔!
五彩公鸡站在屋顶,仰头长啼,飘向远方。
李红兵起床拉开窗帘,窗外稻场,此时正被一层层清清浅浅的白色雾气笼罩,玻璃上也模糊不清,沾满薄薄凉凉的一片水雾。
推开窗户,几丝寒意瞬间钻进体内,让迷迷糊糊的大脑,倾刻间就清醒,不禁打个寒颤,李红兵才感觉到,深秋似乎正从飘渺的雾气里悄悄走来。
“好凉!”床上酣睡的山杏喃喃梦语。
李红兵连忙关上窗户,走到衣柜前换上秋天穿的厚外褂,抵抗这突如其来的秋寒。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穿上。
仲秋过后,早晚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