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看了那男子一眼:“迂腐,只会逞匹夫之勇有什么用。”
那男子听了她的话,一把扔开蒋易修的衣领,怒道:“我他妈的受够了,自从来到凌云寨,这十多年来,哪一天我们不是过得偷偷摸摸的,连他妈的那打洞的老鼠都不如,我早说过,要不就冲出去与那奸贼同归于尽,死得轰轰烈烈也比在这里苟且偷生等着别人找上门来强,好好,你们窝囊,说什么从长计议,都死到临头了还从长计议个屁,老子再也不想过这种生活了,与其等别人找上门来,不如我现在就下山去宰了那王八都不如的东西。”
那男子是个火爆脾气,说做便做,扔下蒋易修便往外冲,却被另一个男子一脚踢了回来:“十二,你发什么疯,现在是你逞强的时候吗?今天是大姐的生辰,你再说这种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唐渐依似乎也没有见过那男子发这样大的火,疑道:“十二叔,你刚刚在说什么?什么奸贼?那震雷镖局的镖果真是送给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们今天都怪怪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那被她唤作十二叔的人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抓了抓头,说道:“依儿,没有的事,十二叔什么时候瞒过你了,不是有什么都第一时间跟你说吗?”
唐渐依急道:“可是……”
这时,那一直没有说话的胖女人突然出声道:“依儿,你先将你十七叔和十八姨带去休息一下。”
唐渐依正想说话,却见蒋易修偷偷地给她递了一个眼色,于是她闭上了嘴,连忙去了。
眼见唐渐依走远了,那胖女人扭头看着凌汐池,瞪着眼道:“好小子,真有一手,小小年纪修为便这般高,我唐怒服你,若说这江湖上的少年英雄能在这般年纪与你比肩的,除了藏枫山庄的藏枫公子,恐怕……”
说到这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嘴巴忽然张得老大,像是想惊叫又叫不出来,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激动得全身的肥肉都颤动了起来,看向了旁边闭眼不语只顾捋胡须的蒋易修。
凌汐池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见唐怒垂下了头,低声道:“妇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萧……得罪了公子,只是沈家堡之事不宜当众细说,不知公子可否移步一叙。”
凌汐池心中虽然惊讶,却还是笑道:“请!”
直到进了一间静室,一直走在前面的蒋易修忽然转过身来朝她深深地作了一个揖:“少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蒋某实在佩服。”
凌汐池几时受到过江湖人士这般大礼,连忙伸手扶起他:“你这是做什么?”
蒋易修站直身体,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少侠是否和他们一样认定我们凌云寨穷凶极恶,是一群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暴徒?”
凌汐池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她不知如何回答,江湖上都传凌云寨心狠手辣,可当她来到凌云寨,看到这里宁静祥和的氛围后,却又觉得似乎不是这样。
蒋易修问:“少侠可愿与我一同去逛逛这凌云寨?”
凌汐池不明所以,却还是点了点头。
她随着蒋易修在凌云寨走了一圈,这才发现,这凌云十八寨与其说是一个山寨,不如说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小山村。
这里大约有百来户的村民,房子排列得非常整齐,男女老少的脸上都挂着怡然自得的神情,看到他们这两个外地人,还主动上前来打招呼,好像全然不顾她才与凌云寨的人发生了一场恶战。
寨子的深处都开垦出了无数肥沃的田地,并种满了桑麻,竹子,桃李等植物,田间小路四通八达,鸡鸣狗吠的声音此起彼伏。
田间还有人扛着锄头正在劳作,一方又一方池塘里栖息着数只鸭子,整个凌云寨处处透露着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气息。
凌汐池有些吃惊,这里的一切,完全够这个寨子自给自足,他们确实不用去打家劫舍,可为何在江湖上的名声却如此之差?
蒋易修看出了她眼中的惊疑,说道:“十年前,我们被追杀至此,不得已沦落为山贼,可我们从未对无辜的百姓下过手,反倒是收留了许多无处可归的可怜人,人越来越多,慢慢才形成了如今这番不愁吃穿的景象。”
凌汐池动了动嘴唇,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蒋易修接着道:“在我告诉你震雷镖局的事之前,少侠愿不愿意再听我讲一个故事?”
凌汐池做了一个洗耳恭听的表情。
蒋易修道:“我们确实劫过几次官银,又被官府围剿过几次,江湖上便以为我们凌云寨无恶不作,这些年我们从未向外界解释过,就连外面那些江湖宵小打着凌云寨的名头做下种种恶事,我们也未曾理会,只因在这凌云寨里还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少侠你可知,我们凌云寨当家的是谁?”
凌汐池挠了挠头,表示不知。
蒋易修又是一抹苦笑,问道:“你听说过舜南唐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