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道旁一块不显眼的石阶上留下了一个印记。
直到她们走远了以后,音魄才从另一条巷子里走了出来,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寒蓦忧留下的记号,抬起手正欲毁去,沉吟了一下后,她收回了手,朝着她们消失的方向跟了过去。
夜,更深沉了。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屋子里焚着上好的沉香,香烟袅袅,清幽淡雅的香味遍布整个房间。
萧惜惟看着凉榻上沉睡的少女,用手轻柔地顺了顺她的发丝,柔和的灯光下,他的眼神柔情似水,缱绻万千。
少女昏睡着,眉头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像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梦里好像有无数条蛇围绕着她,各色各样的都有,花花绿绿的,最显眼的是一条血色大蟒,它在众蛇的中央,高高地竖着如水桶一般的身体,头一点一点的,像是在叩拜什么。
周围好像还有无数人在吟唱,像是在召唤什么,那声音断断续续,若有似无,依稀好像是在叫什么……蛇女娘娘?
她害怕极了,拼命想跑,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跑,紧接着,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旁轻声道:“汐儿,别怕,没事了。”
她动了动,睁开了眸子,看到眼前的人后,她愣了一下:“萧……萧惜惟。”
萧惜惟的眼睛一亮,抓着她的手问道:“汐儿,你终于醒了,还疼吗?”
五脏六腑仍然有种撕裂般的痛,她运了运气,发现自己的内力仍是被封着的,只得嗯了一声,问道:“我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
萧惜惟点了点头:“你梦见什么了,为什么那么害怕?”
凌汐池摇头道:“没什么,对了,她们人呢?”
萧惜惟说:“她们都走了,不会有人再伤害你。”
凌汐池的表情变了变,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看着他的眼神也深了些,支支吾吾地说:“我……我……”
萧惜惟以为她生气了,伸手将她按了回去:“你别说了,我知道是我的失误,我以为只要把你放在王宫里,就没人敢伤害你。”
凌汐池叹了口气,仍是坚持要起来:“我的意思是,我想……”
萧惜惟又将她摁了回去,没等她说完,就急忙打断她的话:“你不要胡思乱想,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你别生气了好吗?”
凌汐池哭笑不得,这人怎么回事,都不让人把话说完吗?
“萧惜惟,你是不是个笨蛋,我是想说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萧惜惟啊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连忙起身吩咐人去准备吃的东西。
凌汐池看着他颀长的背影,觉得他好似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他霸气自负,城府深沉,睚眦必报,连跟她斗嘴都从不肯落了下风,跟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在挖一个坑等着她去跳。
现在的他,对她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个动作都带着小心翼翼,好像生怕说错了一句话,她就会不理他了。
“萧惜惟?”
她在他身后唤了一声。
萧惜惟扭头看她。
她问道:“你是那个萧藏枫吗?”
萧惜惟脸上露出一笑,走过去执起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语气温柔得像和煦的春风:“你说我是不是呢?”
凌汐池玩心一起,肆意揉搓着他的脸:“那你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你老欺负我,仗着自己武功高势力大就无法无天,我说不过你,也打不过你。”
他将手轻轻地覆在她的手上,脸颊在她掌心蹭了蹭,眼神有些飘忽,像是在回忆过去的时光:“因为以前的萧藏枫是个傻子,他不懂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
他边说边看着她。
他眼中的温柔让她沉溺,她心中一热,埋头咬着嘴唇说:“那……那你现在懂得了。”
萧惜惟伸手一揽,将她拥入了怀中:“我要是再不懂,我就真的是个傻子了。”
凌汐池感受着他怀抱中的温热,心中一欢喜,正要说话,突然看到了他缠着纱布的手,急忙拉着他的手问:“你的手怎么了?”
“受了点小伤,不碍事。”
她抬头望着他:“音魄伤的?”
他嗯了一声,说道:“汐儿,有件事我想同你说,音魄虽伤了你,可她毕竟是云隐的……”
凌汐池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说了,看在你们的面子上,这次我不跟她计较,若是还有下一次,她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萧惜惟的身体微微一震,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确实不能真的对音魄怎么样,毕竟他们相识多年,毕竟她刚为云隐国立下了功劳,做出了不少牺牲,他正苦于不知该如何同眼前的少女交代,可没想到她竟然毫不在意。
他以为,经历了那些炼狱般的过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