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不变的是变化,其实还有一样东西是不变的,那便是爱,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命运并非不可逆。
她的思绪从汹涌渐渐变得平静,埋头看向了怀中的小婴儿,由衷道:“我明白了,谢谢你。”
小女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冲着她咿咿呀呀地笑了起来。
萧惜惟走出帐篷时,便看见了这样一幕宁静祥和的画面。
日薄西山,四野彩霞弥漫,天空如同一卷浓墨重彩的锦缎,恬静的少女坐在如诗般的残阳中,乌黑的发丝在落日的余晖中飞舞,怀中的孩子挥舞着小手冲她咿咿呀呀地叫着,少女眉目如画,在静谧中,显出一份如水的柔美。
他的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连脚步也放轻了下来,怕惊扰了这幅如梦似幻的美景。
总有那么一个人,当你看到她时,整个世界都会明媚起来,看到她就像看到了一切的美好。
他走到了少女身后,声音是自己从未想过的温柔:“哪里来的孩子?”
凌汐池扭头看去,见他静静地站在自己的身后,急忙站了起来,将怀中的女婴递到了他面前,问道:“惜惟,你看她可爱吗?”
萧惜惟的视线落在了女婴的身上,说实话,刚出生的孩子并不算可爱,因为皮肤还没长开,看起来皱巴巴的,脸也红通通的,像只被扒了皮的猫。
可他仍然觉得,这是他见过的最可爱的婴儿。
他点了点头,说道:“可爱。”
凌汐池道:“她的家人都在这场水灾中没了,我想收养她,我们收养她好不好。”
萧惜惟温柔地抚摸着她莹白的脸庞,将那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了她的耳后,说道:“你开心就好。”
凌汐池埋头看着那小女婴:“那,我们给她取个名字?”
“嗯。”
凌汐池思索了一会儿,看见山谷中那缓缓流淌而过的渊河水,说道:“不如就叫渊和吧,明渊的渊,和平的和,她生在这里,希望从今以后渊河的水能永远这么平和,希望明渊城能永远和平安定。”
“好,都听你的。”
看着他温柔得不像话的模样,凌汐池突然想起了治理渊河的事,正想问他是如何决定的,却听他说道:“起风了,这么小的孩子不能被风吹着了,我们先进帐篷里,你赶了几天的路也要休息一下才行。”
凌汐池嗯了一声,抱着渊和同他一起走进了帐篷里。
虽然此刻明渊的条件艰苦,百废待兴,各种物资都不足,但再苦也没有人敢怠慢他,是以他的帐篷又宽敞又明亮,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少。
凌汐池看着帐篷里仅有的一张床榻,也是愣了一下,问道:“我……我住哪里?”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虽然也曾合衣而寝,也有过情侣间亲密无比的耳鬓厮磨,可毕竟没有到最后一步,若是就这么住在一起了,那……
萧惜惟看出了她的局促,轻笑了一声,走到桌前替她倒了一杯热茶,说道:“我住哪里你自然住哪里了。”
凌汐池说道:“那怎么可以。”
萧惜惟将水杯塞进了她的手中,伸手将渊和从她怀中接了过去,说道:“有何不可呢?到了现在你还在意这些吗?”
凌汐池不说话了,坐在桌旁捧着水杯慢慢地喝着。
好像,确实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毕竟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她将是他的妻子。
萧惜惟抱着渊和坐在了她对面,骤然换了人抱,渊和一时没有适应过来,他刚坐下,便惹得她哇哇大哭起来。
他从没有逗过孩子,一下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去哄,可他越哄渊和哭得越凶。
凌汐池见他笨拙的模样,急忙放下水杯,走到他面前和他一起哄了起来,许是孩子饿得实在厉害,两个人齐上阵也没能将她哄好。
就在这时,缥无端着一碗鱼汤走了进来,看到他们束手无措的模样以及那只知哇哇大哭的孩子,也是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一时精彩到了极点。
凌汐池见到他仿佛是见到了救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他面前,看着他手上那熬得奶白的鱼汤,说道:“谢天谢地,你总算来了。”
她端着鱼汤去喂渊和,好在渊和现在并不如那几位妇人说的那般什么都吃不下,相反她的胃口极好,一口接一口地喝得十分香。
缥无在一旁疑惑地说了一声:“怎么感觉她的气息比之前要足了一些。”
凌汐池默不作声地喂着渊和喝着鱼汤,渊和现在的状况确实好了许多,也不知是不是那缕轮回之花的真气起了作用。
一碗鱼汤很快被她喝得干干净净,吃饱喝足以后,她也不闹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凌汐池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从不知道,原来带孩子比她去打一架还累。
她将渊和放在了床上,坐了下来,看向了面前的两个男人,问道:“渊河治理的事,你们究竟如何决定的。”
萧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