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心头萦绕着巨大的恐惧。
英国并不缺乏重炮,中国也不缺。经过1年多的修路已经运输,西里古里走廊两侧的中英重炮数量都在300门左右。
英军的防空火力的确有效威胁到了中国空军,短时间内就击伤击落十几架中国空军的战斗机。然而令英军惊愕的是,剩余的中国战斗机仿佛无视死亡,依旧冒着英国防空火力实施了攻击。同时,中国炮兵们也在中国空军引导下开始轰击。
即便英军再次采取释放烟雾的手段来提供隐蔽,中国空军却采取了近距离攻击的战斗方式。即便炸弹的精准度依旧不足,但是战斗机上的机枪扫过英军炮位,依旧将英军炮兵以及运输火炮的部队打的血肉横飞。
中国空军的轰炸、扫射、炮火指引,让英军的重炮阵地承受着灭顶之灾。不过是半个小时,已经能确定失去战斗力的火炮就有80门以上,剩余的火炮正在拼死移动,已经没剩下几门重炮还能继续作战。
如果局面继续这么恶化下去,就成了英军防线必须依靠修筑的工事来承受中国重炮群以及步兵的攻击。以参加过欧洲大战的英军将校们的经验,战斗已经隐隐向着绝望的程度开始发展。
当中国重炮群开始对英军防线前沿的雷区,铁丝网阵地轰击时,于岑觉得进攻时机已经到达。正准备下令,司令部的‘进攻命令’也到了。这让于岑心里面有点小小的不愉快。若是以往,对千军万马下达进攻命令的快感可是于岑1个人享受了。现在于岑不得不注意到,在他身后的军司令部,集团军司令部里面坐着1群对战争的敏感度以及时机把握上在于岑之上的将官们。
“出击!”于岑命道。参谋部当即将命令传达下去,在于岑估摸着的命令刚下发到基层部队手里的时候,炮击以清晰可辨的速度弱了下去。此时英军的炮兵们正在中国空军与炮兵的合理绞杀下自顾不暇,想来这短暂的停歇固然是为了给步兵们进攻让出来的时间,国防军的炮兵们也正在快速转移炮位,准备下1轮的炮击。
于岑走出指挥部,进入观察位。在高倍望远镜中,就见那些相当轻型的坦克正冲出阵地,向英军阵地前进。跟在坦克后面的是1支支步兵小分队。坦克的履带既可以碾平坑洼的道路,也能为步兵们碾压出1条安全的道路,坦克的车身还能看做步兵小分队的移动工事,在1定角度内抵挡英军阵地上的轻火力攻击。
这批坦克很大程度上借鉴了法国雷诺轻型坦克,于岑觉得在没有英国重炮攻击的情况下,这些坦克应该会比较有效。却没想到,这些炮塔能够自由旋转的坦克1边以步兵能够跟得上的速度开进,1边转动炮塔向英军阵地火力点轰击。就这么1路打,1路开,越过了中英阵地之间的距离,就这么1路杀进了英国防线。国防军小分队紧跟着坦克小队开辟出来的道路,消失在英军防线里。
于岑觉得自己脑子很清楚,可亲眼看到这样的进攻完成后,1时间竟然生出了‘这是不是演习’的疑问。以往国防军步兵要花非常多的方式才能完成这1步骤,所以国防军们熟练的掌握了土木工程,也就是挖交通渠靠近敌军阵地。掌握了各种步兵跃进战术,匍匐、翻滚、跳跃,利用1切可以利用的地形,接近敌军阵地。
像现在这样直挺挺的冲上去,就杀进英军阵地的事情,是每1个指挥官梦里才会有的局面。现在梦境照进现实,于岑觉得自己的确需要点时间来调整心情。
需要调整心情的不仅是于岑,也不仅是民国国防军第4集团军司令部。英国西里古里走廊防线的各级英军军官都觉得懵了。中国军队的步兵战术与英军习惯的战术完全不同。
中国步兵冲入英军阵地后,立刻如同水银泻地般扩展开来。突破口的英军的正面,侧面,后方,都有子弹射过来。如果正面与侧面遭遇到攻击还好理解,如果背面遭到袭击,就证明英军后方的部队与本部队的交通已经被切断,不仅本部队遭到了进攻,本部队后方的部队也已经没有办法投入战斗。
按照英国的作战条例,遇到这样的局面,本部队就需要立刻固守,并且请求更高级的指挥部门派出援军。先是英国各团,各旅的指挥部接到接连不断的增援求救。很快,英国的师部也开始接到了求救电话。
英国各团、旅、师的指挥部都懵了。哪里来的这么多中国军队啊?他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
如果此时英国指挥体系有1个全景信息的话,他们就会发现此时随着坦克冲进英军防线的中国步兵总数不超过两个团。这两个团因为采取了步兵班排战术,已经化为以3人为单位的近100个作战小队开始发动进攻。
1个排,甚至两个班就对英军1个营发动多角度的进攻。还有1部分作战小队跟随在坦克后面向着纵深前进。
英国步兵们并非胆怯之人,他们对英国步兵战术手册掌握的也非常熟练。恰恰因为中英双方步兵战术的水平差距太大,以及英军对英国步兵战术太熟练,太过于遵守。以至于英军自己缩成了1个个可以完全受到连、营部队长们完全掌握的小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