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酸的咯吱声,黑刃切开披膊,斩断械骨,最终嵌进了侧面的胴甲之中,动弹不得。
“骨头还挺硬啊。”
连遭重击的斐虎迸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仰面躺在地上,徒劳的挥刀砍向马王爷。
可惜这种程度的反击,已经造不成任何的威胁。
马王爷极其嚣张的挑起下颌,轻而易举然便让开了挥砍的刀锋,他一脚踢在斐虎胸前,借着这股劲头将卡住的刀锋从胴甲中硬生生拔了出去。
贴地滑行的斐虎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正要绞身跃起,却又被跟来的马王爷一脚踹翻在地。
刃口悬停在斐虎隐藏在重重甲片之后的核心上方,刺骨的寒意让他不敢再有丝毫动作。
“你今天肯定是要死,于情于理我都不会放过你,所以不用求饶,我也不会侮辱你。我现在没杀你,只是想要问你一句。”
马王爷瞥了眼身旁的战局,随后缓缓蹲在斐虎身旁,一字一顿:“为什么要做贼?”
“谁是贼?”
“鸿鹄。”
斐虎冷笑:“我凭什么要回答你?”
刃口落下,入心一寸。
“就凭我现在站着,你躺着。”
核心受创,斐虎的墨甲身躯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抽动。
“鸿鹄是贼,那墨序又真的把我们当人吗?!”
赤色大铠中传出凄厉的吼声,他猛然抬手攥住没入心口的黑刃,黑洞洞的头盔高高扬起,如人逼视着马王爷。
“难道你愿意一辈子活在这具冰冷的躯壳里,当一条所谓的明鬼,为了别人去打生打死?”
马王爷握刀的手臂纹丝不动,一如他冰冷的声线。
“你如果不愿意,可以不选择从明鬼境中出来。成为墨甲,是你自己的选择!”
“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否认。但是明明农序能够为我们重塑肉体,为什么墨序的人依旧把我们锁在甲胄里,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们成为真正的人,为什么?!”
斐虎的怒吼声不断回荡,如同怒潮般往复轰鸣。
马王爷沉默了片刻,幽幽说道:“从死人成为明鬼,要付出的代价远远超出你的想象。要想再成为活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且”
马王爷伸手按住斐虎的头盔,将他的脑袋重新压回地上。
“既然你对墨序的人有什么不满,那就提着刀去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而不是在这里跟着鸿鹄,害死那些无辜的人。”
“谁无辜?都他妈的死有余”
喀!
黑刃抽出,五指跟进,一阵刺啦声响中,马王爷将斐虎的核心直接抽了出来。
“确实是死有余辜。”
马王爷甩了甩右手上沾粘的液体,站起身子,侧头看向不远处。
此处的战斗中,两名武序如同蛮牛一般的较力已经停止,水村五斗眼中精光不再,面色灰败,不住的大口喘息,显然已经到了脱力的边缘。
李钧双臂一震,甩开水村五斗的桎梏,一拳砸在向身前。水村五斗慌忙抬臂架挡,却已经毫无意义,被拳锋轻而易举的撞开防御,轰在面门上。
水村五斗仰天便倒,被一条如出海游龙般探出的手臂直接捏住咽喉。困兽般的嘶吼声被压回了嗓子眼,鲜血顺着抽动的嘴角不断流下,脸色憋得一片暗红。
“咯咯咯”
李钧虎口发力,五指如钢筋绞合,深深陷入水村五斗的脖子中,将他的身躯提了起来。
水村五斗徒劳的扒拉着李钧的手臂,指甲撕扯出一条条血痕,额角由于缺氧炸起一根根明显无比的青筋。
眼看对方的喉咙即将被捏碎,李钧却突然松开了指头,任凭昏厥的水村五斗从指间滑落,摔落在地,溅起些许烟尘。
“没看出来。”
李钧回望马王爷,看了眼他身后还在冒着火的斐虎,笑道:“你还藏的挺深啊。”
“年纪大了,会的东西总是多一点。关键是平时也用不着我近战啊。”
马王爷双手一摊,竖起拇指指着自己,朗声道:“再说了,跟别人抄刀子拼拳脚,属实不太不雅观。现在墨甲里的老妹们喜欢的可都是会打枪的男人,特别是马爷我这种玩大枪的男人!”
李钧闻言放声大笑:“不愧是我马王爷,真硬!”
“小李,你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