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凌见思华公主不再言语,一时无话,索性跟着身边其他几个小姐陪着公主赏起了花来,只是心中不由忿忿,手中的帕子都被她绞的皱成一团了:这个桓衾,都已经不让她出来见人了,没想到还有人惦记着她让自己难堪,如今就连久不出宫的沈琉璃都过问起来了,等着宴会过后定要给她好看!
桓凌心中郁闷着,侧眸又望向不远处的萧云稷,只见他正举起茶盏,薄唇微启轻抿了一口茶水,喉结滚动,甚是好看...
突然她察觉到萧云稷投来的目光,桓凌羞红了脸赶紧转身,向已经远去几步的思华公主一行人追去...
“萧兄!你不是从来不喜参加这些无聊的宴会嘛,今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萧云稷的眼神还在对面赏花的姑娘间穿梭着,一个爽朗打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可此时他并没有功夫搭理。
容章双手环胸漫不经心的睨了一眼刚刚说话的人,这位正是刑部侍郎张越。三十好几的人了也不曾娶妻,惯爱往人多的地方凑,整日给人一种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感觉。
要不是在处理刑部公务的时候,还算相对公正严明的份上,简直都懒得搭理他一眼。
张越并不介意有没有人理会他,他旁若无人的凑到容章跟前小声的说道:“你说这也忒奇怪了,同是身为嫡女的,你说这桓家的桓凌小姐在这院子招呼客人,却把正经八百的嫡小姐桓衾留在后厨做茶水点心,想来这蒋氏也是个心胸狭隘之人,这国公大人是老了不管事了,啧啧啧,你说这国公府的其他人也不怕别人笑话...”
张越撇嘴摇了摇头感叹道:“果然,这英国公家不似表面看着这般和谐。”
容章不悦的睨了他一眼:“哼,真是话多!你说你这张嘴,怎么如此长舌!”
“这有什么,不都是人尽皆知的事嘛!”张越不以为然,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还怕人议论不成。
听到他的话萧云稷转过视线来盯着他:“没想到张大人竟对这国公府的后宅事情如此了解?只是这身在国公府,还公然议论人家的家事,怕是有些不妥吧!”
“在下说的那么小声,怎么能叫公然议论呢!不过这些后宅之事嘛,如果想要知道,在下自然有在下打听消息的路数嘛!萧公子这一入国公府就在不停的找人,想来是在找在下说的那位吧!”
萧云稷眼睛微眯神色凛冽的打量着眼前的人,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这人是真胆大包天活腻歪了。
张越看到那危险的眼神不由打起了哈哈来,干笑两声端起酒盏大步跨了出去,跟旁边的人又喝了起来。
萧云稷瞟了他一眼,带着容章退出了宴会厅,七拐八拐穿过僻静的长廊就来到了茶水房外,一眼望去茶水房里面都是忙碌的丫鬟小斯。
突然一个少女的身影撞入了他的眼睛,是桓衾,终于见到了她。
萧云稷瞳孔一缩,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在房中有条不紊忙碌的身影。
此时的桓衾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她正仔细的挑拣着刚从陶罂里取出来的茶叶,将它们分门别类整齐的放在一旁。
周围的丫鬟有的在忙着添水有的在忙着清洗摆放茶具,只见桓衾只静静的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好像周围的喧嚣声都打扰不到她一般。
片刻后她叫来身后的丫鬟嘱咐道:
“这些是普洱和龙井将它们送去男席,这是茉莉花香片、玫瑰和菊花茶送给席上的姐姐们,都记住了千万别出了差错。”
“是!奴婢记住了二小姐!”
桓衾目送着丫鬟们捧着手里的茶水果子离开,正欲转身回屋的时候,正好瞧见了一直站在不远处的两个人。
目光相撞的一瞬间萧云稷再也顾不上礼数疾步冲到了桓衾跟前,他眼眶发红紧紧盯着眼前有些愕然的姑娘,眼中蕴含着泪水脸上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桓衾身材娇小比同龄人矮了许多,这时候的她跟萧云稷还不甚相熟,只是抬着头有些意外的仰望着眼前那个高出她许多又神情怪异的人。
“桓衾…”
萧云稷满眼心疼的望着他,一滴清泪滑过眼角,眼底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浓烈情绪。
环顾四周,游廊上来来往往的人,他只能努力的克制着自己避免吓着她也避免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桓衾静静的注视着眼的前人,她是识得他是舅舅家的。舅舅的这个小儿子平常几乎都不着家的,她在尚书府小住的时候,几乎没有和他正面碰到过。此时他的目光里却充满了悲凄与欣喜,桓衾不由得疑惑的走上前了一步。
容章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公子向桓衾抱拳歉意道:“抱歉桓衾小姐,是我们唐突了。”
桓衾微微福了福身开口道:“桓衾见过二表哥,表哥可是遇到何事了?怎么哭了?”
萧云稷看着眼前小大人一般的桓衾,破涕一笑:“在宴会上没有见着你就过来瞧瞧,只是礼数规制多有不便,现在见到桓衾无碍我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