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书房里,萧逸和萧云稷相对而坐,有小斯进来上好茶后又无声退了出去,还不忘掩上了房门。
“听说国公府出事了?”萧逸问。
萧云稷出神的望着萧韵和桓衾离去的方向,轻描淡写的回答:“嗯,不过是后宅之中的事,已经处理好了!”
“二弟,国公府的事情能不沾染的最好什么都不要沾染,这次还涉及到后宅之事,不知道又会被那些无聊的人传成什么样子...”
“兄长,咱们跟桓家的恩怨还怕别人编排吗?”
“话虽如此,可还是循规蹈矩的最好,不要让人挑了错处枉生事端。如今的朝堂上波诡云谲,父亲也是辛苦。北边拓跋氏蠢蠢欲动,陛下已经秘密安排七殿下押送一批军饷前往承州。我已经同父亲商量过了,到时候与七皇子同去!”
“为何不是大皇子去?比起七皇子,大皇子可是最合适的人选。眼下就快入冬了,这个时候怎么想着要去北境呢?”
“大皇子刚娶妻,新婚燕尔,总要顾及。明日圣旨就该下来了吧,七皇子早前一直跟着卢将军混迹军营,想来陛下是考虑到他对军中之事熟悉,所以...”
萧逸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皇帝的心思谁知道呢,到现在都没有立储君的心思,这边境动荡的时候将皇子送去,是为了稳定军心吗?亦或是让沈昱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为兄此行的任务是陪伴也是保护,等七殿下还朝的时候我就回来了。二弟,你可要保护好父亲护好家里!”
“兄长...”
萧云稷不知说什么才好,总感觉事情不像表面那样简单,上一世萧逸就死在了战场上,如今又要去战场了,难道所有发生过的事都会再次发生吗?
原以为他能像平常的富家子弟一般在朝中做个文职过一辈子就行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皇帝就下了圣旨,大意就是身为皇子享受了天家的待遇,是时候该做点贡献了。
送走了萧逸与沈昱,尚书府的人都兴致蔫蔫的,身为萧家的长子,肩负着家族的兴衰,本是地位尊崇的人。
身份虽是尊贵,可萧逸从没有那种高傲冷漠的做派,他谈吐儒雅,待人温和,对待府里的下人们也都很和善,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
而萧云稷总是一副不苟言笑沉默少言的冷峻模样,萧逸不在,连带着整个尚书府都清冷了不少。
这日桓衾正在屋内烹煮着香茶,萧韵一下就蹿了进来,看着桓衾的举动开始抱怨起来。
“桓衾,你是怎么坐的住的呢!天天待在这屋子里不闷得慌吗?母亲说让我多陪陪你,要不我们去街上逛逛吧!二哥哥这两日都忙的不见人影,爹爹也有公务要处理,你要是还不管我我就太可怜了!”
“可是我炉子上还煮着茶呢!”
“你把炭火熄了,咱们去逛了再回来煮茶喝好不好嘛!”
萧韵搂着桓衾的胳膊撒起了娇:“我听说宝玉楼新上了一批珠宝头面,原本大哥哥说带我去的,可是现在他不在,你就陪我去吧。我的私房钱可不少哦!到时候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都送你行不行!”
“行,都行!只一点,出门后一定跟着我,不许乱跑!”
耐不住萧韵的央求,桓衾终于答应了下来。
见桓衾同意一起前去,萧韵十分雀跃,赶紧叫上自己的丫鬟,帮着银临简单的给桓衾收拾过后就出门了。
路过门房的时候,桓衾还不忘朝一旁的小斯轻声叮嘱了几句。
马车早已经在门外候着,车身上挂着精美的丝绸帐幔,看着相当华丽,车身上还有一个明显的黑色图案,那是萧家族徽。
桓衾上前掀开车帘,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这熏香的味道让人闻着,瞬间就心旷神怡,使得人也跟着清明了不少。
车厢里面还铺着厚厚的软垫,坐在上面感觉软软的很是舒适。
车轱辘慢慢转动起来,透过帷幔望去,街上人来人往真是热闹,香粉铺,点心铺,成衣铺,茶楼酒肆应有尽有...
车辆缓缓的在街道上行驶着,约摸一盏茶的功夫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萧韵高兴的掀开帘子一看:“桓衾桓衾,我们到了!”
桓衾自是知道宝玉楼的,京城最大的珠宝首饰铺子,只是自己还从来没有进去逛过。
眼下望去,这三层楼高的商铺确实是华丽壮观,也不知道背后的的主人是谁,能有这么大的产业让这宝玉楼在这富贵之地屹立,可见也不是普通富贵人家做得到的。
“我们进去吧,里面可比外面有看头多了!”
萧韵拽着桓衾就跑了进去,门口的小斯是识得萧家族徽的,见萧韵他们冲进门去并没有阻拦。
果然正如萧韵所说,一进门就被室内豪华装潢的场面所震惊了。
柜台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古董文玩,文房四宝,墙壁上挂着许多名家字画,一应陈设静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