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容章有些不放心,他轻轻将门扣开一个缝隙,又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出去!”
萧云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容章只好将门又掩上,转身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台阶。
既然公子不想见人,那自己就在门外陪着他。
如此,一直连着好几天,萧云稷都将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
每次送去的饭菜都原封不动的被撤走,如此几天过去可把容章给急得不行。
尚书府的丫鬟小厮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行事格外谨慎小心。
就连往日里十分闹腾的萧韵也安静了不少,一天到晚也总是愁眉不展的样子。
从小到大还不曾见过二哥哥出现这样的情况,虽然不知道二哥哥到底遇到何难事,可只要二哥哥不高兴,她也跟着难过。
终于还是容章忍不下去,直接冲到桓衾的院门口想要寻得桓衾的帮助,却不想刚到院门口就被门口的小丫头硬生生拦下来。
“容护卫!你不能进去!这是小姐们的内院!你不能进!”
容章却急了,奋力想要挤进去却又害怕冒犯到这些小丫头们,一时急得他满头大汗的。
“让我进去!我就进去一小会儿,我要见桓衾小姐!桓衾小姐!桓衾!桓衾!!”
容章心中一急忍不住喊起来,此刻是再也顾不上什么礼数周全,有什么错处要怎么惩罚他都认,只要自己的公子能够变回原来生龙活虎的模样。
屋里桓衾听见院外的吵闹声,放下手中的针线走了出去,一出来就见容章被几个小丫头拽扯着,十分狼狈的样子。
“这是发生了何事?”
容章一见桓衾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用力扒开挡在他身前的小丫头,径直冲过去,扑通一声跪在了桓衾跟前。
桓衾吓了一跳,赶忙出手将他拉了起来:“容章,有什么事你起来说话,跪着干什么!”
容章抓着桓衾的衣袖哭着脸哀求道:“姑娘,你去看看公子吧!公子现在很不好,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已经好几日了!一直不吃不喝滴水未进,再这样下去公子他会没命的!你救救他...”
桓衾知道这几日尚书府里暗潮汹涌,虽表面上维持着正常,可私下里早已人心惶惶。
她知道萧云稷遇到难事,可她没想到他竟会将自己逼到如此地步。
显然就是钻了牛角尖,自己跟自己较着劲儿!
回想着往日里萧云稷对自己的爱护,桓衾不再犹豫,二话不说跟着容章就去到萧云稷的院子里。
一踏进院门,桓衾就看见那台阶上放着的饭菜。那饭菜依旧原封不动的放在门外的托盘里,油脂已经凝固,显然早已冰冷。
移步到紧闭的房门前,桓衾用力一推,那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只是粗略望了一眼昏暗的屋子,便走进去后又将门合了上来。
原来屋里光线昏暗,是因为整个屋子的窗户都是紧闭着的。
她抬眸在屋子里仔细的搜索了一番,终于看见萧云稷。
此时的他正聋拉着脑袋,身体紧紧蜷缩着倚靠在不远处的角落里。
窗户被推开,深秋和暖的阳光瞬间就洒进了昏暗的屋子里。那一片昏暗瞬间就变得敞亮温暖,那光束照在蜷缩在墙角的人身上,他被这明亮的光线刺的半眯起了眼睛。
透过光线,桓衾终于看清楚了角落里的人,眼前的萧云稷眼眶深陷面容憔悴,那清俊的脸上已经爬满了胡茬。
跟往日出尘俊逸的形象早已不复存在,看着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桓衾看着这样模样的人,心里像是被什么揪住一样难过:“云稷哥哥,你还好吗?”
萧云稷听见桓衾的声音,终于抬起头来,原本涣散的眼神好像终于有了焦点。
他挪动一下身体靠近,苍白的嘴唇微启,声音就像是久旱的戈壁沙漠一般干涸沙哑:“桓衾...”
“我在!”
桓衾蹲下身半跪着,只见萧云稷直勾勾的望着她清丽明亮的眼眸,眼中那温柔浓重的情谊早已没有了丝毫的掩饰。
此刻清晰的看见眼前人那充满爱怜又悲伤的眼神,视线重叠的瞬间,宛如一道闪电直击了桓衾的心灵。
“桓衾...”
萧云稷的声音柔软而低沉,他忽然欺身上前将人拉进了怀里。
桓衾只觉身形一晃就被萧云稷紧紧的禁锢在臂弯里,心中先是一阵慌张后,突然就平静下来不再挣扎。
其实对于萧云稷的亲近,她好像并不抗拒,此刻的他是脆弱的,桓衾任由着他紧紧拥着自己,感觉他好像清瘦了许多...
萧云稷紧紧拥着怀里朝思暮想的人,将头埋在桓衾的肩头,安静无声,他感觉自己好累啊!
人生就是这样,这件事处理完下一件事就又找上门来,人生就像是许多麻烦串联起来的一样,你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