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是有眼色不追问了,可气氛却并未因此变得和谐,反而更尴尬了。
尴尬到连红哥儿都察觉出了空气中弥漫着的不寻常。
“叔阿么,红哥儿是不是说错话了?”红哥儿生性敏感,即便生活好了性子大变,深入骨子里的小心翼翼却依旧没有改变。
“没有。”石白鱼忙安抚:“你没说错,就是红哥儿啊……这话本呢,它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以后啊,你还是要跟外祖父多学圣贤书,知道吗?”
“为什么?”红哥儿歪头:“叔阿么就写啊?”
“咳!”石白鱼耳朵泛红,胡说八道:“我这都是生活所迫,一切为了生活。”
红哥儿似懂非懂,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但看石白鱼实在不自在,便没再问,乖巧的点了点头。
石白鱼当即松了口气,摸摸红哥儿的头:“红哥儿乖~”
宋冀将一切看在眼里,偏头忍住了笑意,回头就被石白鱼瞪了一眼,赶紧敛了笑。
“咳!”怕继续这个氛围,石白鱼会恼羞成怒,宋冀站起身来:“红哥儿还是住之前的屋子,只是我们少有过来,这刚来一天还没顾上打理,可能要收拾一下。”
“没事,这事我来就行。”随从立即起身道。
“那就麻烦了。”宋冀没跟他客气,顿了顿接着道:“那……”
知道宋冀是要给自己安排住处,随从看了看红哥儿:“我负责近身保护孙少爷安全,住他旁边屋子就行。”
闻言,宋冀点了点头。
不过这样一来,吴六就要搬到主院客房才行。
想到吴六,宋冀神色一顿,忽然意识到,不能让人继续住这里。
虽说不出意外,这里应该是安全的,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真有什么,吴六在这,可就被无端卷进来了。
想到这,宋冀看向石白鱼:“你在家歇着,我去找吴六,他不能继续住在这。”
“嗯。”石白鱼被宋冀这一提醒,也想到了这点,点头:“确实不能让他再住这,要是被牵扯进来就麻烦了,不过你知道去哪找他吗?”
“我去那货商住的客栈看看。”宋冀说着,人已经大步朝外走去。
石白鱼忙跟出去:“你注意安全!”
宋冀挥了挥手:“放心。”
能放心才怪了。
既然钦差把他们和红哥儿聚在一起,应该就是为了集中人力,做好防守,宋冀这一出去,那这凝聚力就破了。而钦差这边的人,肯定是以红哥儿安危为首任,在这紧要关头,未必能顾及得上宋冀这边。
但他们又不能因此就什么也不做,任吴六被无辜卷进来。
更无奈的是,他们根本不清楚吴六去哪了,找人都不好找。
这种两难境地,石白鱼就无比怀念现代的手机,这古代啥都好,就是交通通讯太不方便了。
不过宋冀并没能出门,就被出现的暗卫拦了下来。
“您现在不能出去,大人那边正是关键,我们人手有限,一旦防守出现缺口,遭遇变故就可能应付不过来。”暗卫抱拳:“希望体谅。”
宋冀自然知道其中要害,只是:“我一兄弟之前住我这……”
明白宋冀的意思,暗卫道:“这个请放心,他进不来,等他回来,我自会与他言明,让他离开。”
“那就好。”宋冀顿时放下心来,不再坚持出门,转身回去了。
暗卫转眼隐身回了暗处。
“真是心急则乱,都没想到这点。”石白鱼等宋冀回来,跟他回房:“这样比你满大街找人靠谱多了,咱俩都不是蠢笨之人,倒是给这一着急差点犯了蠢。”
宋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里其实并不如表现出来的轻松。他之所以着急吴六差点犯蠢,不是因为想不到,而是心里压着事儿。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自然无所谓,可鱼哥儿在,他就做不到云淡风轻从容处之。尤其,鱼哥儿眼下的身体,还不比平常。
这让宋冀自打知道事态的严峻起,就绷紧了弦。然而不想影响到石白鱼,他还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压在心里。
然而了解他如石白鱼,哪能看不出来?
再者,紧张的又何止他一个?
这种氛围下,但凡不是心大成窟窿的,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但再怎么紧张也没用,他们除了等,便只能等。
“希望这事能尽快了结。”石白鱼在心里叹气:“不然这么困着什么事都做不了,也太难受了。”
宋冀扶着石白鱼在床边坐下:“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们父子周全。”
“咱们一家人齐齐整整,那才叫周全。”石白鱼白了宋冀一眼,拉他坐下来,眼珠子却乱转:“反正闲着也没事干,你说咱们在这宅子挖个地道怎么样?”
“听着是不错,但挖地道没那么容易……”
“那就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