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环一时没忍住,差点笑出来。
还是阿夏机灵,赶紧从怀里掏出小药瓶递过去:“来,刘娘子先用这瓶好药擦擦脸,消肿可快了。”
刘娘子抬起下巴冷哼一声,接过药,敞门侧身,倨傲道,“进来吧。”
王大脚识趣,自个儿离开座位,去了榻上。
林佩环进来,打量了一眼这间屋子,随后站在桌案边。
刘娘子率先坐下,见那人杵着:“怎么,要我请你坐啊?”
林佩环看了眼她,没说话。
只用手帕掩着口鼻,嫌弃地看了眼那张凳子。
是方才王大脚那个男人坐过的。而那男人一看就不老实,邋邋遢遢,令人作呕。
“小姐,我给您擦擦。”阿夏懂事,立马用自己的袖子把板凳擦了个干净。
刘娘子讥笑道:“呵,过场挺多。”
林佩环这才坐下,说明来意:
“昨晚的事,是我对不住刘娘子。因此,这番特意送来赔礼。”
说着,她将一厚厚实实的荷包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见着鼓鼓囊囊的荷包,刘娘子眼睛一亮,抬手就要去拿。
没想荷包又被林佩环突然按住。
刘娘子脸色顿时就沉了,“干什么?”
林佩环笑道:“别急嘛。”
“磨磨唧唧的,你是不是诚心赔礼啊?”刘娘子哼道,随后两手抱在胸前,打量了一眼林佩环。
“自然是诚心。”林佩环看了眼阿夏,随即把她教的话术都说出来,“这银子呢,是给刘娘子看病的。我也有块心病,得刘娘子才能治好。”
说着,她居然又从腰间摘下一个荷包,放在了桌案上。
这连着两个大荷包,刘娘子是大喜过望。
“说,你说,我要怎么治?”
林佩环轻咳一声,傲慢笑道,“好治。只要刘娘子在外人面前帮我说说好话,特别是……昨晚上的事。”
说着,她目光深深地看向刘娘子。
刘娘子自然晓得林佩环的意思,但她有些为难,这锅不是林佩环背,那就得她刘娘子自己背。
为了这些银子,毁了自己名声似乎不值当。
“你这……”
林佩环早就想好了对策:“放心,很好办的。我记得你们队里还有个姓林的人,和顾将军交情甚笃,对吧?”
这话一说,刘娘子立马就想到了林默容。
那可是她和王大脚心头之恨。
若能这么办,岂不是又能拿银子,又能报仇,两全其美?
“是是是,我认识她。”刘娘子盯着银子,点头如捣蒜,“我晓得姑娘的意思了,这事儿我一定办好,治好姑娘的心病。”
虽不知道这个官家小姐和林默容有什么瓜葛,但刘娘子乐意之至。
“那就好。”林佩环得逞一笑,却只先把一包银子推过去,“拿去吧。”
“待办完了事儿,你找阿夏要剩下的。决不食言。否则,你还可以改口不是?”
刘娘子自知有风险,但为了银子,冒这点险算什么,立刻答应下来:“好!”
交接完毕,林佩环便起身,和阿夏离开了房间。
而刘娘子得到授意,在中午吃饭的时候,特意请大伙又吃了一顿肘子,当然,林默容除外。
几桌人看到那几盘大肘子,纷纷夸赞刘娘子的大度。
“哎,昨儿顾将军请吃饭,今儿刘娘子请吃饭,我们实在是有福气,多亏你啊,刘娘子。”
那些人有饭吃,都对刘娘子那张肿脸以及背后发生的事缄口不提。
哪知刘娘子却自己主动提起来:“哎,昨晚的事……”
一旁人劝道:“诶,我们都没往心里去。刘娘子还是别提这些伤心事,多扫兴啊。”
刘娘子摇摇头,故作一脸怅然,摸了摸自己的脸,钻心的疼让她“嘶”了一声。
“或许,我真的误会那个林小姐了……”
那些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哦?怎么说?”
“其实那食盒,是我在地上捡的。”刘娘子回忆道,“当时我看到有个女人,把食盒气冲冲地扔在地上,天色太黑,我也没看清楚脸。只是那身形,跟那位小姐像的很……”
“所以,昨晚你才笃定糕点是那个小姐的东西?”有人帮腔道。
刘娘子点点头:“对,当时场面太混乱,我一心急,就觉得肯定是她。现在想来,或许真误会她了也说不定。这可怎么是好,那小姐像得罪不起的样子……”
说着,她又是一副后怕的模样。
旁人赶紧安慰她:“那不成,你得找机会给小姐道歉啊。万一真误会了,那可是官家,得罪不起啊。”
“我倒是想。可是事都发生了,这光道歉好像也没用。”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