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容带着阿夏进入搭建的草亭,“你先坐会儿,我马上来。”
“好。”
阿夏应道,已经把全部希望都压在了林默容身上。
“娘亲,她来做什么?”
林明辰见到阿夏,想起妹妹的遭遇,跟过来追问。
“没事,她受伤了,娘亲给她拿点药。”
林明玉听了,有些担忧:“我会不会给娘亲添麻烦了?”
“傻孩子,怎么会。”林默容笑道,“她救了你,分清敌我是非,也是做人的必修课。”
“哦,好的。”明玉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不过,救你的也不一定是好人,等你慢慢长大就知道了。”
林默容补了一句,进入马车,从空间再取了一管药膏腾出来。
出来时,却见林明玉捧着一沓干秃秃的药草。
“你这是?”
“娘亲,这些草药可以帮她么?”
明玉把手举高,将药草展现在林默容面前,“我前天来玩的时候,许奶奶带我采的!”
扫了一眼,就是些常见的清热下火的药材,也算对症。
“可以。”林默容摸了摸明玉的头,“娘亲会告诉她,这是你采的药。”
林明玉虽然偶尔调皮,但多数时候还是比明辰稳重,聪明灵慧。
“谢谢娘亲!”明玉漾出一抹笑容。
带着药膏和药草回到草亭,阿夏连忙站了起来。
“不用客气。”林默容示意她坐下,“我来教你怎么上药。”
阿夏垂下眸子,不敢落座,“按理说,你、你是家里的大小姐……”
“我和林家没有任何关系。”
林默容的语气不容置喙,“坐。”
阿夏明白了,也不再提。
“涂药的时候,避开溃烂的地方,抹在外围即可。溃烂的地方不能碰水,将这些草药熬了过后,揉碎夹在纱布里冷敷。”
林默容边帮阿夏涂药,边教导她用药的方法。
她动作轻柔细致,比起林佩环的虐待来,好了不知道多少。
阿夏不由盯着林默容,以前这个人明明疯了,现在怎会……
“怎么,我脸上有花儿啊?”
林默容察觉到阿夏视线,玩笑般说道。
阿夏有些不好意思,“没有……”
不多时,林佩环上完药,将剩下的药膏递给她。
“好了,每天两次,按时涂。”
“谢谢林姑娘。”阿夏站起来重新戴好面纱,看了眼外头忙碌的几个男人。
“林姑娘要修房子了。”
“对。”林默容没有否认。
看来林默容离开林家以后,过的并不差。
“那你呢,还得回去?”林默容反问道。
阿夏抿着嘴,她自己也不晓得。
“自己多防着她。”见她不回话,林默容自顾提醒了一句。
“其实……我想跟老爷请假一段时日,出来养养脸。”
她说出自己的想法,还偷偷看了眼林默容。
林默容一下看穿,摇了摇头,“我这不是很方便。”
阿夏的眼眸一下灰暗许多。
转念一想,帮人帮到底,也算收买人心。
林默容便从包里拿出几锭银子:“这些钱你先拿着。去附近镇上找个地方先住着吧。”
阿夏感激接过,还未道谢,林默容警醒她:
“记住,钱也不是白给的。”
“我明白,我誓死效忠林姑娘。”
阿夏咬咬牙,发誓道。
林默容满意点点头,“去吧。”
送走了阿夏,林默容才又回到地里去监工。
晚间。
冯隆从隆县来到高宣城已经半月。
“你确定他来了?”
冯隆坐在主位,环抱着一位美女,懒怠而又阴郁。
手下抱拳回道:“消息可靠,前天就落脚到临时的府邸了。”
自从高屏山死后,冯隆算是松了口气。
但顾九安还是来了,他这一来,势必会调查高家庄。
高家庄已经被卫鹰带兵封锁月余,他也没理由硬闯。
搞不好还会跟顾九安反目成仇。
二人面和的局面最好别打破。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得尝试一下。
“张弛,你即刻拟了请柬过去,说明日午时,到樊楼给他接风洗尘。”
“是!”
那人领命而去。
顾九安的府邸在城东,是个深宅大院。
但里头可不像林宅,冷清得很。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