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也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微微抿了抿唇,道:“侯爷像是往林姑娘那院里去了。”
她下意识看薛蕙的神色。
却见她脸上没什么变化。
“他爱去哪儿去哪儿,只要别来我这里就行。”薛蕙道。
回到四宜堂,恰好钟柳也过来了。
他这两日总算是将薛蕙自己的私账算清楚了。
她的陪嫁铺子都是京城中地段最好的几家,卖的也几乎是妇人与姑娘家喜欢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还有一间绣楼,每月进项几乎都有上万两,再加上京郊庄子还有几处果林,一年下来也能收成好几万两。
“若不是这些年养着侯府,夫人早就有几十万的身家了。”荷香愤愤道。
芸香去给薛蕙奉了茶,也给钟柳沏了一盏。
钟柳恭敬地接了,而后继续道:“荷香姑娘说的没错,不过往后夫人的账单独分出来了,其余人也占不到您的便宜。”
“往后将我那些银子都换成银票。”薛蕙仔细思索了片刻后,道,“再存入通鉴钱庄。”
这么多的银子放在身边,总觉得不太踏实。
“是。”钟柳点头应。
“你做这些的时候,可有人瞧见?”薛蕙问道。
钟柳摇头,保证道:“夫人放心,这件事绝无人知晓。”
太夫人与甄氏只知道薛蕙有钱,却不知她究竟有多少。
若叫她们知道了,只怕她们又要想法子从她钱袋子里掏出来了。
将来要想平平安安离开侯府,这些银子便是她唯一的依仗了。
钟柳离开后,薛蕙靠在榻上稍稍休息了一会儿。
已是五月了,外面日头毒辣的很,不过这四宜堂因为地理位置都不错,院里有颗参天古树,倒是比别处都要凉快许多。
芸香在榻边守着,轻轻摇着扇子给薛蕙扇风。
这一觉她没睡多久,荷香捧着请帖进来时,她便已经醒了。
“这是宁国公府与赵家的请帖。”荷香询问道,“夫人,可要向往常一样推掉?”
从前薛蕙倒也有不少人给她递请帖邀她去做客,但她都一一拒了。
刚成亲时,她曾去过几次,但感觉并不好,她也知道那些宴席上的人都是佛口蛇心。
后来宋云书战死的消息传来,这些请帖便跟消失了一样,再没来过侯府。
如今宋云书回来了,又得到陛下赏识,想要结交他的人自然更多。
“拿来我看看。”薛蕙说道。
荷香便将请帖递到她手中。
宁国公府谢家薛蕙并不熟,从前也无任何往来,这次请帖递过来,是因为谢家的幺女及笄,国公夫人要为她办一场及笄礼。
至于这赵家。
薛蕙看到请帖的时候,眼神突然一亮。
“这赵家,可是那通鉴钱庄的赵家?”
荷香倒还真被问愣住了。
芸香接过话:“夫人记得不错,赵家大姑娘只比您小两岁,不过至今还未嫁人呢。”
这可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上枕头了。
薛蕙嘴角的笑容压不住,眼眸都有些亮闪闪的:“去递回帖,就说到时我一定准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