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生孩子?”
薛蕙的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
娇娘几乎是浑身一颤,整个人条件反射的从绣墩上滑下来,跪倒在地上。
“夫人明鉴,我就算是死也不敢有这个心。”她趴在地上,脑中嗡嗡作响。
“你既已入了侯府的门,也算是宋家的人,想生孩子站稳脚跟,我也不会怪你。”薛蕙温声道。
娇娘一时间有些辨不清薛蕙说这话是何意思。
她知道薛蕙嫁给宋云书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原还以为是薛蕙的身子有什么问题。
但这些日子她也逐渐明白。
不是薛蕙的身子有问题,而是宋云书压根就不进她的房门。
正室被冷落至此,又有几分能大度到看着侍妾生孩子呢?
就在娇娘心中百转千回时,又听得薛蕙继续道:
“你只管说实话,若想说假话,那倒也不必开口了。”
“夫人……”娇娘沉默片刻,到底还是道,“我没有说假话,我是真的不想生孩子。进府前我曾被大伯母灌过汤药,已是伤了身。”
宋琼将娇娘送到侯府来,自然也怕拿捏不住她。
所以提前给她灌了药,再拿着她的姨娘,让她不敢生出二心。
薛蕙知道宋琼狠毒,但却没料到她居然狠到这个地步。
“既然如此,多余的话我便也不说了。”薛蕙低声说,“我还是那句话,你若安心为我办事,日后自有你享福的时候。可你若是敢背叛我,也得仔细掂量一番。”
“是,我明白。”娇娘垂首道。
薛蕙没有再与她说什么,将那药膏给她便让她走了。
晌午时宋云书从外面回来,知道后院发生的事,就去了清音阁。
彼时林歆月哭也哭了,闹也闹了。
再瞧见宋云书回来,她一时倒也做不出平日里那番作派。
“侯爷还来我这里做什么?”林歆月刚一开口,眼中的泪就滚了下来,这次是当真委屈的,不是装的,“已然有了新人,还管我这旧人?”
“你瞎说什么?”宋云书皱了眉,抬脚走过去,见她哭得通红的眼,虽有几分不耐,到底还是压着性子哄,“这次又是为着什么?”
林歆月听出来他语气中的不耐烦,若换做平时,她或许装装可怜就过去了,但今日她偏是不想装。
“侯爷如今心尖上另有人了,便瞧我怎么都不顺眼了。既如此还来做什么呢?平白惹了您不顺。”
宋云书本就一脑门的官司,公务上不顺心就罢了,回来府里还要应付这些莺莺燕燕,他不禁一阵头疼,对着林歆月的语气就好不到哪里去了。
“你要吵要闹就随你去吧。”他冷着脸道,“等你何时冷静了我再来。”
说完这话,他便转身离去。
林歆月看的一愣,待反应过来后,又是一阵悲痛涌上心头,忍不住扑在床上哭了起来。
萍儿悄悄将话递回四宜堂,薛蕙听说以后,也只是冷笑两声。
这倒是符合宋云书一贯的作风。
但笑过以后,薛蕙就叫芸香派人盯紧了林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