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低头娶媳妇,抬头嫁女儿,要不是宋家被抄,宋琼哪里还要巴巴的来薛家,生怕他们悔婚呢。
将宋琼送走以后,甘氏就过来了。
“母亲,那文远侯夫人可同意了?”甘氏讨好似的笑着问道。
她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薛老太太就是一肚子的气。
“你既不愿荣儿娶那康家的姑娘,自己去同文远侯夫人说。”薛老太太冷着脸道。
她纵使是有几分不愿的,却也没甘氏这么抵触。
文远侯府嫁过来的虽是庶女,但到底也是占着侯府的名声。
薛老太太倒是无所谓。
但偏偏宋家出事以后,甘氏就不乐意再娶康家的姑娘了。
她也怕得罪了宋琼,故而今日没敢露面。
甘氏看出薛老太太的不高兴,只能温声道:“那文远侯夫人岂是好惹的,她想将庶女嫁过来,无非是瞧中咱们家的银子了。若说宋家没出事,这门亲结便结了,可如今宋家被抄,文远侯又是个没实权的……”
她一面说,一面偷偷打量薛老太太的脸色。
见她没露出任何不耐烦,才继续道:“文远侯夫人教出来的庶女,只怕也是个难缠的。若她嫁过来,却还一心想着娘家,那咱们家往后的日子怕也是麻烦多。”
她话里话外都是为着薛家考虑,倒是让薛老太太的心里没那么堵得慌了。
只是想到宋琼的态度,薛老太太的脸色就又沉了沉:“悔婚是悔不得了,否则文远侯夫人那张嘴去外面一说,往后咱们家的女儿都别想嫁个好人家了。”
甘氏心底微微一沉,知道此事是不好办了。
她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薛蕙,轻声道:“昨儿大姑娘被抓走,天黑时居然又回来了。那诏狱是什么地方啊,也是她说出就能出的。这大姑娘,还真是个人物啊。”
这话倒是提醒了薛老太太。
若说以前薛蕙还未和离,她仍是永宁侯夫人,这诏狱也不是她想出就能出的。
而今她只是商贾之女,身份低微到一个寻常小厮都能置喙她两句,她却能从诏狱出来。
“她是不是寻到了什么靠山?”薛老太太微微凝眉道,“前些日子,国公府的三姑娘还给薛莹下了请帖。”
她下意识觉得薛蕙是与国公府的人攀上了关系。
“说不准还真是呢。”甘氏牙根发酸,轻轻咬了咬,“昨儿薛莹还去了国公府,晚上大姑娘就回来了。”
“哼,我道她怎么和离了气焰还那么嚣张,原来是攀上国公府了。”薛老太太一脸的不屑。
“听说国公府的二公子还未婚配呢。”甘氏道,“薛莹这些日子总去国公府,莫不是瞧上了那二公子?”
“她算个什么身份,也配能嫁进国公府?”薛老太太下意识的便是贬低,“那二公子虽不是世子,却也是人中龙凤,即便配公主郡主也使得,岂是薛莹能肖想的?”
“这倒也是。”甘氏就笑了笑,没有反驳这话。
但她的心里却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