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行?”
蒙甘好不容易才捞到如此泼天大功,而且就近在眼前。
陈庆却断然否决。
他一激动地站了起来,气愤地盯着对方。
这家伙身高没有一米八也差不多,活脱脱一只半褪了毛的熊罴。
肩上能跑马,臂上能站人。
威武雄壮,彪炳凶悍。
陈庆神色淡然,再度摇了摇头。
“蒙将军,你先坐下。”
“对先生高声呼喝,成何体统。”
扶苏训斥了一句,蒙甘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回了原位。
他依旧不死心地恶狠狠盯着陈庆,试图用威吓的方式,令对方改变主意。
“先生,不知蒙甘差在何处?”
扶苏也有些惋惜。
蒙甘千里迢迢护送他回咸阳,又是蒙家的后起之秀。
若是有机会,自然要加以提拔。
陈庆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太子殿下,他能打确实能打,就是脑子不够用。”
“尓安敢辱我!”
蒙甘单手按着案几,蹭得跳了出来。
扶苏赶忙拦在他的前面。
“蒙将军,稍安勿躁,听先生说完。”
蒙甘面色涨红,气得三尸神暴跳。
“好,我就听听你能说出什么来。”
“若是无理辱我,末将就算豁出性命,也定要你好看!”
他挥舞着砂钵大的拳头,气咻咻的折返回去。
扶苏松了口气。
先生未免太过心直口快,有些话可以私下和他商议嘛,为何要当面说出来。
“太子殿下。”
“大秦在西域并无根基,若是大军出关,必然引得风声鹤唳。”
“许多游牧部落可能收拾家底就望风而逃了。”
“因此考察团只能选取有勇有谋者带队,少部分精兵悍卒随同。”
陈庆朗声说道。
扶苏点点头,深表赞同。
大散关往西千里无人烟,草原部族宁愿牲畜饿死,也不敢过来放牧。
但凡大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千人出使,规模还是有些大了。
最好能压缩到几百人,才不至于打草惊蛇。
蒙甘不服气地说:“陈中侯未免以貌取人太甚!某家也是读过兵书的,并非大字不识的鲁莽之辈。”
“哦?”
陈庆露出讥讽的笑容:“就按你先前所说,给你五百兵马。到了莎车国,你打算如何作为?”
“哼!”
蒙甘高傲地仰起头,思索一阵后说道:“末将先假以使者之名,将那位公主暗藏在队伍之中。等面见了莎车国国主后,趁机记下王宫内的武备和布置。待夜深人静之时……”
“某家就率众杀出,直奔王宫。”
“想必前公主定然知晓密道一类的东西。”
“化外之民,不堪一击。”
“末将兵力虽寡,又是趁着夜色突袭,以一敌十、敌百也不在话下。”
“只要斩杀了新任国主,敌军必然大乱。”
“到时候拥立那位公主为女王,定然人人景从。”
蒙甘回忆了一遍,觉得自己的计划简直天衣无缝,不禁露出骄傲自得的神色。
扶苏点点头。
不愧是将门之后,家学渊源。
他转头一看,陈庆却露出讥笑的神色。
“有句话不知道蒙将军听过没有?”
“越周密的计划,越容易失败,因为容错率太低。”
陈庆问道:“若是皇宫没有密道,防卫又严密,你以区区两百之兵,如何攻打?”
“这……”
蒙甘愣了下,握着拳头说:“那我就自己挖!”
“好,就算你挖的出来。”
陈庆又问:“折耳朵不光有两千精兵,还有上万依附于他的游牧骑兵。对方刚当上国君,必然对手下大加笼络。万一其中有些死忠分子,也不必多,三千吧。”
“他们听到消息后,赶往王宫救驾,你又如何?”
蒙甘干脆爽利地说:“当然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杀到他们害怕为止。”
……
你这杀性倒是挺重。
陈庆暗自思量,让他带队考察,也不是不行。
起码胆气和勇武这方面完全合格。
“杀完之后呢?”
“莎车国的文武百官人人惊惧,四散而逃。你如何处之?”
“百姓对大秦之兵心存畏惧,你如何安抚?”
“咱们手中只有一个公主,想来旧王的亲朋故旧,早已被折耳朵清除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