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茵一直盯着陈庆,细声细气地说完了来龙去脉。
“原来如此。”
“不是赠予了外人就好。”
嬴诗曼脸上露出了笑容:“夫君你对芷茵妹妹倒是一片爱护之心。”
“拉倒吧。”
陈庆不耐烦地说:“武成侯与辛胜将军有同袍之情,可别因为一面镜子,坏了两家的世交。”
“镜子是她打碎的,你那皇姐和辛家必然心生芥蒂。”
“若是我打碎的,那自然合情合理。”
“最多陪他们一面大的就是了,还能奈我何?”
嬴诗曼笑骂道:“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变了味,让人不爱听。你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跟你说什么?”
“昨夜我不过是回来得晚了些,你又是帮我宽衣,又是帮我解带,旁敲侧击地盘问个不停。”
“现在还学会检查我的存粮……”
陈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羞愤的嬴诗曼狠狠瞪了一眼。
“芷茵妹妹,我们走。”
“少跟他这样的人掰扯不清。”
王芷茵脚步迟疑,回头张望了几次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
夜幕降临,轰鸣的雷声后,大雨滂沱而下。
书房里明烛高悬。
陈庆坐在桌案前,对着内务府庞杂的开支列表仔细核算。
房门轻响了一声,王芷茵端着托盘进来。
一碗杂粮粥热气腾腾,散发着食物的香气。
“陈庆,你饿了没?”
“菱姐煮了粥,我正好顺路端过来。”
陈庆放下毛笔,心中早有所料。
她不光端来了粥,还刻意打扮过,相比平日里骄傲、英武的模样,多了几分妩媚、明艳。
开口陈庆,闭口陈庆。
真是把你惯坏了!
今日就让你叫我‘好哥哥’!
“放在那里吧。”
“我还不饿。”
他装模作样地继续盯着账目。
王芷茵把托盘放下,捧着碗放到侧边,小声提醒:“先喝完粥再说吧,等会儿就坨了。”
陈庆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这像是你说的话吗?
小家碧玉、温柔体贴,是你王公子的作风?
他故意装作入神的样子,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瞄向对方。
王芷茵纠结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坐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听我两个不成器的侄儿说,你打了他们。”
“嗯,没错,是我干的。”
陈庆爽快地承认下来。
王芷茵点点头:“打得好。”
“我爹常说,男儿不打不成器。”
“他们两个就是平时骄纵坏了。”
???
陈庆不由侧目。
别人说这种话也就罢了,你也好意思?
要说骄纵,王家还有比你更骄纵的?
也是。
王元、王威将来要继承家业,自然管教得严厉。
你是女子,早晚是要嫁人的,两位侯爷才格外宽待。
“他们还说,过两日咱们还回去探亲。”
“我娘……”
王芷茵话还没说完,脸蛋先浮上了一层红晕。
陈庆嘴角勾起坏笑:“老泰水那里我自不会亏待,给她备一份厚礼,绝对挑不出毛病。”
“我不是那个意思。”
王芷茵摇了摇头,十指纠结地缠绕在一起。
“哦,老泰水最近身体欠安?”
“那我多采买些补品,给她老人家送去。”
陈庆刻意装傻。
王芷茵又气又急,涨红了脸瞪着他。
“咦?”
“芷茵你莫非是发烧了?”
陈庆一副关心的样子。
王芷茵紧咬着下唇,差点没骂出来。
“我姐姐似乎怀了身孕,已经请宫中最好的御医来把脉问诊了。”
她话锋一转,换了方式继续疯狂暗示。
“太子殿下有后了?”
“大喜事呀!”
陈庆激动地站了起来。
如果太子妃诞下麟儿,世界上就会多出一个原本并不存在的人。
大秦的历史必然因此而改变!
王芷茵先是错愕了一瞬间,然后生气地说:“你怎么比自己有后了还高兴?”
“我姐姐姐夫的孩子,与你有什么关系?”
陈庆哑然片刻,不悦地沉下脸:“太子殿下后继有人,事关国体。难道你连这都不明白?”
王芷茵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