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陛下走了。”
始皇帝仪驾走远之后,工匠们才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
陈庆负手背对着他们,嘴角情不自禁流露出笑容。
“脱粒机研制成功,尔等皆有大功。”
“明日每人去支领十贯钱,算是本官的一点心意。”
“另外再给田师兄送去百镒黄金,就说是陛下赏赐他的。”
工匠们激动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羡慕又嫉妒地说:“怎敢劳府令大人破费,陛下并无赏赐,您自己掏出百镒黄金……”
“废什么话!”
陈庆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本官要当侯爷了!”
“若不是田师兄矜矜业业,险些过劳死,这侯爷哪轮得到我来做?”
“等你们哪天累死了,本官定然不吝啬,也拿出百镒黄金来抚恤亲属,叫他们个个都大富大贵。”
“都去干活吧,趁着秋收未完,能做多少脱粒机就做多少。”
“仅皇庄就有六十余万顷,产粮三百多万石。”
“外人顾及不到,起码皇家得用上水力脱粒机。”
工匠们躬身应诺,迅速转身回了磨坊里。
“陈侯爷,哈哈。”
独自一人时,陈庆畅快地大笑出声。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眼下这个年月,想封侯何其难矣!
王翦王贲父子赶上了平定六国之战,南征北战功勋卓著,这才被封为列侯,享万户封邑。
到了蒙恬这里,或许是因为匈奴实在太不经打,即使屡战屡胜,始皇帝也从不提封侯之事。
陈庆就算封个关内侯,怕是也要把朝中武将嫉妒得眼珠子滴血。
——
翌日,巳时初刻。
正如蒙毅先前所言一般,脱粒机造好了,陈庆也不用每日里继续忙碌。
他难得睡了个好觉,起床洗漱后,让相里菱和热巴一起帮忙把金币装盒。
“擦拭干净些。”
“为夫今天拿它们换个侯爷回来。”
陈庆自顾自地整理衣冠,意气风发地说道。
“陈郎真会说笑。”
相里菱动作麻利,打趣道:“陛下的内库中什么宝物没有?还缺你几枚金币?”
“那是几枚吗?”
“整整五十枚!”
“阿菱你有没有听过那句话?”
陈庆四下打量了一圈,才压低声音绘声绘色地学道:“寡人是大秦始皇帝,V我50,封你做侯爷。”
“为夫把钱交上去,陛下岂会食言?”
相里菱被逗得咯咯直笑,完全没把他的话当真。
如果侯爷那么好当,朝中的武将非得散尽家财,打造五十个锅盖那么大的金币送入宫中不可。
“阿菱你别不信。”
“最晚元旦时,你就是侯爵夫人。”
“届时为夫想想办法,让秦墨的众位师兄弟的俸禄、官职都往上挪一挪。”
陈庆正色说道。
相里菱见他不像作假的样子,心中微微浮现出些许激动。
“师兄弟们过得都挺好的,你就不必操心了。”
“你凡事小心谨慎些就是,不要让我们在家中担忧。”
陈庆捧起装好的锦盒,语气深沉地说:“为夫不操心,谁给他们操心?”
“外人谁都指望不上,全靠我一个人。”
“阿菱……”
相里菱正沉浸在感动中,陈庆突然把脑袋扎在了她伟岸的胸怀中:“让我蹭蹭,为夫这就封侯去。”
热巴迅速把目光挪向别处,假装看不见。
相里菱却羞涩难当,推了几次陈庆都不为所动。
“陈郎,该出门了。”
“昂!”
陈庆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来。
“还是你的大,哈哈哈!”
一路放浪形骸地大笑着,陈庆抱着锦盒离去。
“真是没个正形。”
“朝廷怎么会封你当侯爷。”
相里菱红着脸嗔道。
“家主从不对我等诳言。”
“应当是真的。”
热巴突然出声,笃定地说道。
相里菱诧异地投过目光。
虽然对方只是婢女的身份,但早先可是莎车国的公主。
论起心思灵透、见识深远,她还不及对方。
“陈郎真的能封侯?”
“家主不是说了嘛,最晚元旦时便有结果,只剩下不足一月了。”
“我们静观其变就是。”
热巴信誓旦旦地说。
陈庆权势越重,说出的话越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