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大楼的左侧靠后位置。
七层阶梯铺就,青灰雕栏装点。
透明澄澈的玻璃窗鳞次栉比,白色的轻纱帷幔被细细的锦绳扎了起来,半遮半掩透出茶室内清幽典雅的陈设。
陈庆抓住大门上的鎏金把手,随意打量了一遍。
“店里好像没什么人,生意够冷清的呀。”
丽姝夫人跟在后头回道:“妾身方才就是想去找您拿个主意。”
“大人将如此重要的生意交给妾身,未曾想银行门前的兑换处车水马龙,妾身的店铺里却连个登门的客人都没有。”
“如何能不让人心焦。”
陈庆笑眯眯地看着她心急的模样,调侃道:“夫人你未免也太为难人了吧?”
“大人此话何解?”
丽姝夫人疑惑地望向他。
“来这里兑换铜钱的,或是升斗小民,或是贩夫走卒,顶多有些豪门大户的仆从、管事。”
陈庆指点着兑换处的方向:“人家钱袋里总共才几贯钱,至多兑个百八十贯顶天了。”
“来你的店铺里坐一坐,点一壶茶要多少钱?”
丽姝夫人虚心地回答:“也不用太多,店里售卖的都是巴蜀当年的好茶,便宜些的半贯钱就够了。”
“是呀,半贯钱一壶茶,你让他们怎么喝?”
陈庆指了指茶室的鎏金门把手和八面闪亮的玻璃窗:“别的不说,光是这门面就自动把黔首百姓劝退了。”
“就算有个万贯家财,推开这扇门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生意怎么好得起来?”
丽姝夫人为难地说:“那往后怎么办?”
“夫人先别着急嘛,咱们日后再说。”
陈庆做了个请的手势,主动邀请对方进了茶室。
店里冷冷清清,几位清秀的婢女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小声说着闲话。
等有人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顿时惊慌地作鸟兽散。
“没规矩!”
丽姝夫人怒气冲冲,张口就想把婢女们叫过来训斥一番。
“诶,店里没生意,由得她们吧。”
陈庆一肚子龌龊心思,哪有空理会这些小事。
“店里供贵客商谈要事的地方在哪里?”
“没记错是……”
丽姝夫人三两步走到前面引路:“这边。”
两人进了一间僻静隐秘的会议室。
陈庆站定了身体,假装打量周围的环境。
因为室内十分安静,他能清楚地听到身后的丽姝夫人长长吐出了一口气,然后认命般将房门轻轻关上。
“夫人。”
“先前问你的事情……”
陈庆转过身来,笑嘻嘻地问。
“大人,您就别难为妾身了。”
丽姝夫人比划着自己小腹到脖颈的位置,:“这般长……”
陈庆假作不知:“夫人欲言又止,到底是何意啊?”
“就是……”
丽姝夫人支吾着垂下头,羞于启齿。
“本官怎么听不明白?”
“夫人演示给我看好不好?”
陈庆坏笑起来
丽姝夫人内心挣扎了许久,禁不住鼻子发酸,眼眶泛红:“陈府令若是想看,妾身就豁出性命去……”
“哎哎哎!”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本官逗你玩呢。”
陈庆实在不好意思继续欺负她,连忙解释:“此物是一味大漠出产的药材,以形补形,你也猜得出它是做什么用的。”
“蒙毅送我的小礼物。”
“本官不知道该怎么入药,才想找你打听打听。”
“没成想招致夫人的误解。”
丽姝夫人听到这话,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掉了下来:“那你也不许这么作贱人。”
“是是是,都是本官的错。”
“夫人我向你赔罪。”
陈庆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丽姝夫人见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原本不该如此脆弱敏感。
她的委屈和眼泪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不过……
这好像不是我该多费心思的事情。
丽姝夫人像一只柔顺的小猫伏在他的怀里,嘤嘤啜泣。
陈庆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面色波澜不惊。
“大人要是想拿它入药,妾身倒是有几个方子。”
丽姝夫人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男子并没有被她的表演打动。
所以哭了一会儿后,她用手背擦拭着泪水直起身来。
“大人稍待,妾身去去就回。”
丽姝夫人双眸含泪,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