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将军,敌袭稷山!”
这时,营帐外响起一个侍卫的通报声。
章燮扬起一笑,将酒杯搁在了案上,“殿下,他们这不是已经上钩了么?”
晏祯并不作声,只是戴上了面具。
看到章燮吩咐侍卫进来布置安排的样子是那么的胸有成竹,他却莫名有些不安。
究竟是哪里奇怪呢?
这一夜,为了等稷山的消息,宋星蓉点灯一直熬着。
晏悬听说后,裹着披风也来了她的院子。
不过,刚到就被茯苓和暗月拦在了院门口。
“你们先退下吧。”宋星蓉打了个哈欠,声音显得很是疲惫。
一个是外祖母送她的婢女,一个是父亲送她的暗卫,都表示着长辈的关心,同时不可避免会干涉一下她的生活。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要他们怎么放心呢。
“看来还是那个身份更方便。”晏悬瞥了眼门口戒备提防着他的两人。
重活一世,宋星蓉倒是对男女之防看开了许多。
不过要是晏悬可以女装,当然更好。
“只是我提的计划,却让你的下属去打头阵,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晏悬接过她沏的热茶,神色淡淡:“放心,江河对战的实力逊
于江鱼,但潜行逃跑的本事没得说。宋大哥和段表姐带来的暗卫包括在内,都没一个能探查到他的踪迹。”
余光里瞥到茯苓和暗月皆是伸长了脖子听,宋星蓉噗嗤笑道:“你俩可要多学学。”
茯苓哦了声,但面上不以为然,在她的印象中,江河瞧着跟个愣小子似的。
“他们,应该没有接受过杀人的训练吧?”
宋星蓉点点头。
晏悬这话说的两人都不乐意了。
“慕容公子,属下是奉命来保护小姐。”
“婢子是来伺候并且保护小姐的,并不需要专门去进行刺杀。”
暗月、茯苓先后反驳出声,仿佛视刺杀为一件无比肮脏的事情。
晏悬冲宋星蓉露出微微笑意,宋星蓉看了眼他二人,神情若有所思。
两人沉默地对坐了会,晏悬忽然提议:“下会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宋星蓉便应下了。
她自小并不常常钻研棋艺,老夫人请来给府中小姐教导闺训的女夫子说,女子修习琴棋书画,不需要多么精通,略懂一些,能够讨好未来的夫君便可。
前世从药王谷回来后,她被太子困于东宫,与外界隔绝,不准人来找她,不准她去
找别人,那时她唯一的乐趣就是自己和自己下棋。
和已是晋王的晏悬那样后,她被晏祯关进了破败的静园,对弈的人就成了偷偷潜入的他。
很多对弈的路数杀招,都是他教的。
正因此,她非常熟悉晏悬的棋招,连续几个来回,都准确预判到了对方的动向,杀的晏悬叫苦不迭。
“我还以为你很少钻研围棋。”
被困的无路可走了,少年只得投子认输,盯着她的乌黑眸子泛了些委屈。
宋星蓉看的实在忍俊不禁,怎么可能放过现在这个未成气候的晏悬呢。
晏悬来了兴致,拉着她又来了一局,不过这次宋星蓉就没这么走运了,晏悬这种人学习起来非常快,上一局栽的跟头,这次不会再犯。
第二局,宋星蓉就吃力了许多,好几次判断失误,让晏悬占了先机。
头疼的局面看的宋星蓉皱起了眉:“你刚刚是在让我吧?”
晏悬淡笑:“不是。而是你的打法太明显了,你总是去想,去揣测下一步我可能会走哪里,而忽略了自己的防守。计算形势,易;算计人心,难。”
宋星蓉目光微微一沉。
她确实总喜欢去揣测敌人的下一步,
毕竟可以仰仗重生的先知。
可人心易变,谁知道,又会有多少不稳定的因素出现呢?
“而且,还有一点——”
晏悬落下一枚白子,刚好封住宋星蓉星盘的咽喉位置。
棋盘之上,仿佛杀来浩浩荡荡的白衣铁骑,将苦守的黑衣将士践踏脚下。
山河飘摇,气数已尽。
“其实,你并不完全懂我。”刚刚他的故作委屈,只是为了卸下宋星蓉的警惕。
“你太狡猾了。”
投子认输,但她认的很高兴。
多亏了晏悬提醒,她才能及时发现自己的问题。
先知,有时候也会成为一种束缚。
两人兴致勃勃地刚要继续第三局,茯苓就来报,江河江鱼回来了。
宋星蓉示意他们直接进屋禀报,茯苓和暗月也跟着进来。
晏悬看到自己的两个下属从稷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