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蓉对准丹阳的咽喉按下暗器精巧的开关。
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里面装载的毒针没有了?
这时,丹阳扑过来直接将她压在了地板上,高高的匕首将要扎下来时,宋星蓉迅速抓住了她枯木一般的手腕。
“疯了!你是想让整座平南王府都因你今日的行为付出惨痛代价吗?”
丹阳使出全身力气将匕首往下按,离宋星蓉的胸口几乎只剩下咫尺距离。
她发出逐渐癫狂的笑声:“付出代价?区区宋府,我父王会怕?杀你一个小姐算什么,本郡主即使杀了当朝公主,父王也能替我善后!而且,还有殿下!”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得是什么样的男人,才会不自己动手而去唆使一个女人去当杀人凶手。”
“你别想挑拨离间!”
露出的肌肤分明快要感觉到了那尖端的冰冷,宋星蓉却神色不变,紧紧攥住她的手腕继续出言讥讽:“丹阳,听说你在山上养了好些日子的病,我有点好奇,那山上到底怎么样啊?
适合养病不?有多少人伺候你?有多少人保护你?有没有什么山贼来闯你的闺房?太子多久来一次?你哥哥多久来一次?
你的病养的怎么
样?”
“闭嘴闭嘴闭嘴!本郡主需要你一个勾搭男人的贱人关心?”
“算了,也不用你回答。我还是能直接看出来的。殿下和世子都日理万机,哪有空去荒郊野岭看望你呢。”
“闭嘴!”
宋星蓉趁她手上松懈,一把就将她手中的匕首夺过来,并且狠狠将人踹去一边,迅速爬了起来。
而丹阳因刚好撞上了桌腿,疼的龇牙咧嘴了起来。
宋星蓉拍了拍身上沾的灰:“奉劝郡主还是好好养身体吧,我刚刚探了你的脉象,命不久矣啊!”
她满头的首饰早已在刚才的打斗中掉落了大半,长发凌乱披散开来,看上去活像个疯婆子。
“宋星蓉你会看什么脉象?休想诓我!”
宋星蓉只是笑,晃了晃手中的匕首,丹阳就吓得哆嗦了一下。
“你你想做什么?”
刚刚不是还很嚣张吗?
宋星蓉眨了眨眼:“放心,我不会杀你,我才不想脏了我的手。”
“你……”
“只是,”宋星蓉顿了顿,冲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丹阳,你最近是不是总是心发慌,不时呼吸急促,记不住东西,经常眼前发黑脑袋犯晕,以及下面痒痛不止,癸水也许久不来了
?”
丹阳脸色一白,心虚道:“没有!”
“看来你这带下病,是丝毫不见好转啊。也对,清溪界地势高寒气重,怎么能养好病呢?真不知你的家人是怎么想的。”
丹阳唰地掉下了两行眼泪,“可我能去那里?我能去哪里?得这种病都是残花败柳,我不躲在深山老林里,我还能去哪里?我没有地方去,我去不了别的地方,我会让家族蒙羞,我的浪荡会让殿下因我背负流言……”
宋星蓉看到她愈发凄楚哀婉的模样,心中没有产生一丝怜悯。
前世,她被太子囚在东宫静园后,丹阳每隔几天就会过来嘲讽打压她,加重了她的心疾。
晏祯登基后,她以妖后之名被押入天牢,丹阳特意带来宋星蓉父兄的头颅,狠狠摧毁了宋星蓉心底仅剩的最后一丝期盼。
她被活活烧死的时候,丹阳就依偎在晏祯身旁,以胜利者的姿态,巧笑嫣然。
不过看到丹阳变成如此模样,宋星蓉心中同样没有一丝愉悦。
同样是女人,她能理解丹阳的绝望。
丹阳现在,很有可能和前世的她一样,患上了心疾。
易怒,易悲,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永远走不出。
“丹阳,虽然
我很恨你,我一直在等待机会借别人的手杀了你,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乐楼跟那小倌厮混,确实是你的错,但不是错在给家族蒙羞,而是错在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但是,小小年纪未成婚就跟晏祯亲密接触,不是你的错。因为你不经人事,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你只是爱他爱到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个引导你做出这些的人,也就是,晏祯。”
丹阳抬起头,呆呆的看着说出这一番话的宋星蓉,过了许久许久,才将接受到的这些信息消化下去。
又过了许久许久,她才想起去擦掉模糊自己视线的眼泪。
“你,你在说什么,我,我跟殿下的事情,你怎会……”
“你经常服用避子药吧,否则怎会有如此严重的体寒呢?癸水一直不来,也是受此影响。你以为,避子药就是万能的后悔药?”
宋星蓉声音冷淡。前世太子成婚后暗中与丹阳频繁来往,以为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