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陈皮闻言顿时熊躯一震!随即便跪在地上喊道:“大人明察啊!小的真是冤枉的~ ”
“都是户部那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见咱们江湖司只剩我一人,便以户部建制空闲为由,拒绝调拨钱款!每次只派发小的一人的月奉,其余钱款一概不给!”
吴忠贤双手附在身后,一边听着陈皮的讲述,一边围着那片被精心照料的菜圃,翠绿的嫩芽茁壮成长着。
“你起身,跟我走。”吴忠贤留下一句话,转身便向外走去,而海棠笑嘻嘻地跟在身后。
“大...人咱们这是要去哪呀,您不会要将陈皮下狱吧!大人!小的真是被冤枉的呀!”
陈皮顿时冷若寒蝉,立即‘邦邦邦’地用头戗地,大声求饶道!
“少废话!跟上。”
走出坊间官道,将那个破败的衙门和陈皮甩在身后,想来陈皮那一身肥膘,想要追上吴忠贤要等上片刻。
江湖司置身于坊间隐秘处,四周寂静无声,就连个叫卖的小贩都没有,若不是吴忠贤提前知道江湖司确切地址,估计也难找到。
就在吴忠贤刚刚走出江湖司便被一群五六岁的孩童围了起来,每个孩童身着打满补丁的百衲衣,蓬头垢面宛若一个个小泥孩儿。
“咿,哥哥你是大官吗?”其中一位小男孩歪着头望向吴忠贤,眼中满是清澈的目光。
吴忠贤虽然没搞清楚眼下这是什么个状况,但见眼前男孩奶声奶气地询问,顿时来了兴致,随即弯下腰说道:“没错,哥哥是朝廷大官。”
小男孩顿时欢喜不已,目光中洋溢起笑意,但又像是想到什么似地,将手指放到嘴里,忸怩地说道:“那大哥哥你有没有没见过我爹爹呀?”
“你爹爹是谁?”吴忠贤有些好奇地问道。
“王云风,我爹爹他之前也是在这里工作的!因为我爹爹跑的特别快!每次都能抓到偷东西的坏蛋,以前在这里的工作的其他叔叔都说爹爹是大马猴转世的!”
小男孩一提起自己的父亲,眼中满是向往骄傲,手舞足蹈地描述着。
吴忠贤心思一动,便微笑地说道:“那为何要大哥哥帮你找爹爹?”
“嗯嗯...大哥哥你靠近些...陈皮叔叔不许我和别人提起爹爹...”小男孩冲着吴忠贤摆了摆小手,见吴忠贤贴身附耳,便小声说道:
“陈皮叔叔说我爹爹外派京城执行秘密任务了,我...知道不该爹爹工作很忙,甚至过年都很少回家,但我...哇呜呜呜!”
小男孩边说边哽咽,说到最后直接站在吴忠贤面前放声哇哇大哭!
吴忠贤心中一凛,若按照陈皮的说法,江湖司目前在编人员就只剩他了,难道那老小子在骗自己?
不,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骗自己,而且这种浅显的问题,只要自己去吏部随便一查就能查到,陈皮完全没必要在这种问题撒谎。
“呜呜...但我娘亲已经病了,家里实在是没钱请郎中了...”
“我已经三年没见过爹爹了!”
男孩仰头放声大哭,泪珠止不住地落下!
围在身旁的孩童不知是不是被感染到,一个接着一个抽泣起来,接着吴忠贤四周孩童声啼哭不止!
“我也想爹了,呜呜!” “我也是!...”... ....
‘轰!’
这句话让吴忠贤沉默了。
他通过江湖司衰败的门庭以及陈皮遮遮掩掩的话语,能隐约知道江湖司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能让整个司部兜兜转转,最后只剩下一人,当今朝堂之上除了女帝,那只剩下陈留王一人有这么大的权柄!
“无人不帮我!不帮我的人都死了!”
这句是陈留王在牢狱中所喊出的话,如今又浮上吴忠贤心头。
血腥味从字里行间中跃出!这短短一句话的背后,又是多少枉死冤魂!
怪不得这几年江湖都乱成一锅粥了,反倒是专管江湖武夫的江湖司一点行动都没有。
怪不得堂堂个户部,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克扣江湖司的俸禄!
怪不得偌大个江湖司,如今只剩下陈皮以及那只大黄狗!
陈皮那遮遮掩掩不惜自损贬低的话语,怕不是把吴忠贤他当成了陈留王的鹰犬同党?!
“陈留王真是该死!那背后之人更是天下祸害!”海棠的眼角也被泪水浸红,波涛胸前一起一伏,低声抽泣着。
吴忠贤深深吸了口气,强行将心中怒火压下,他不能在这群天真的孩童露出马脚。
望着那一张张稚嫩天真的面孔,他不忍心告知孩童真相,他不想这些孩童从小就活在怨恨之中,正如陈皮所做。
吴忠贤要把这个善意的谎言,继续圆下去!
接着吴忠贤勉强露出微笑,从怀中拿出一袋银两分给四周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