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朕这么难受,阿祁,你告诉朕,为什么朕那么难受。”
朱祁看着在朝政上杀伐果断,在感情上却是迷糊的看不清自己的内心。朱祁也不知道怎么劝解,如今赵锦阳已经死了,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朱祁伸手扶住摇摇晃晃的朱珉。
“皇兄,皇兄”,试着叫醒朱珉。
朱珉仿佛没有听见一样,魂不守舍的继续说着。
“那是朕最后一次见他,之后每年朕都去城楼,但他再也没有回来。”
“朕其实知道错了,可是朕该怎么认错,他才能回来。”
“就只能这样等啊等啊,等了十二年,终于等到他愿意回来了,可是他却要下毒杀朕。”
“为什么,他十年苦守临榆关,从来没有回来过,他不想见到朕吗?朕不是他最重要的人吗?”
“为什么他会为了其他人逃离我,他真的不要我了。”
说着语气中带了点委屈和无助,朱祁看着这样的皇兄,想要张手去扶住朱珉。
“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可是他要杀我。我不相信,不会的。”
“锦阳怎么会杀我呢!”
朱珉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朱珉不敢相信,他用力挣脱朱祁,躲在墙边,摇着头。
朱祁慌忙中想去扶朱珉,朱珉还在喃喃自语,
“好痛啊,我好像被毒虫爬满全身,在不停撕咬着我的身体,真的好痛啊,锦阳我好痛啊,锦阳救救我。”
“不是,锦阳要杀我,他真的要杀我,他真的造反了。”
朱珉眼眸空洞,双手颤抖,跌跌撞撞的起来,还不断重复着:“他要杀我,他不要我了,他造反了,我该怎么办?”
说着又笑起来,“呵,他要这江山有什么用,他不过是不想见我而已,他就想我死,他要为铭儿,为慧王府报仇。”
“只因为那一点点恩情。真可笑,朕这么多年对他的恩情,他怎么不记得?”
朱珉疯了,十几年的压抑,仿佛找到倾诉口,胡乱说着。
“他要杀我,为什么不一刀杀了我?一刀下去,给我个痛快”,说着朱珉又抓着朱祁的手,“阿祁我真的好难受!”
赵锦阳看着疯癫的朱珉,那是一个自己从没见过的朱珉。
原来十年的离别,朱珉也从来没有忘记过他赵锦阳,但那又怎么样,在朱珉心中永远只想着自己的感受,从不顾及他人,永远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不愿听别人的解释,
朱珉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阿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说锦阳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有点儿想他。”
朱珉说着抱住双腿,窝在罗汉榻边,看着寝殿门口,朕真的好想他。
“以前我说一句话,他就马上回来,现在小崽子长大了,不听话了,我求着他,都不回来了。”
朱祁看着不清醒的朱珉。
只见云河,冲进泰和殿,拿起桌上的酒对着朱珉泼了过去。
“师兄已经被你杀死了,你下旨杀的,你不要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
“收起你虚假伪善的嘴脸吧,如果你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疼爱师兄和铭儿,为什么不替他们报仇?”
“为什么看着师兄的孩子被你的皇后活活闷死,你作为皇帝却可以无动于衷,还要让仇人逍遥快活的享尽荣华富贵。”
“你登基十五年,明明已经独揽大权,但是你什么都不做。现在你还下旨杀了师兄,你下旨杀的”。
“你是杀人凶手。”
“你有什么脸面在这儿装痴心人,你根本就没有心。”
云河用袖子随意擦掉脸上的泪水,故作镇定,眼睛凶狠的看着朱珉,
“我祝福你大业得成,长命百岁,后半生高墙宫闱,独身伶仃,生无同枕,死无同穴。”
朱祁诧异的看着云河,不由感叹,自己的媳妇口齿原来这么厉害。
想着又默默走到云河身边,拉住云河的手,示意云河不要说了。
皇兄喜怒无常,现在赵锦阳又死了,正难过伤心呢,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云河看了朱祁一眼,扯开朱祁的手。
“你们兄弟二人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冷血。”
说完扭头就走,朱祁想去追,又看着失魂落魄的朱珉,犹豫了。
皇兄现在疯疯颠颠的离不开人,云河现在也需要单独冷静一下,等回府再好好哄哄。
想好后朱祁走到皇兄身边,
却不知,云河早已骑马出城,再也没有回京。
两人一生没再相见。
城楼上的人,从朱珉换成了朱祁,等待之人却再没出现。
朱珉置若罔闻,眼中早已没有往日的光彩,无力的起身坐在罗汉榻上,直直的看着门口,赵锦阳死了,把朱珉的魂魄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