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朱珉走进牢房,看着明显受过酷刑的张明承。
敏喜在后面搬了一个凳子,让朱珉坐下。
张明承对朱珉的到来并没有太过诧异,他失算了,他以为朱珉奉命而来,不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乱抓人.
朱珉果然是个疯子,没有证据就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抓了,还要严刑逼供。
还有那个赵子玉,不知道慧王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这么一个没脑子的人。
这下好了,自己进了牢房,太子还在大力搜索后山,事情迟早有一天会败露出来。
朱珉看着张明承身上已经衣服被打的破破烂烂,鲜血沿着伤口处不断冒出。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微臣实在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微臣刚刚来到颍河县,一直在忙着疏通河道的事情,自问没有什么错,殿下却无故把微臣关进大牢,行刑逼供,不怕皇上怪罪吗?”
朱珉看着依旧嘴硬的张明承,“确实厉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可以忍受一百鞭子,还不肯说实话,真实忠心,可惜你的主子看不见。你作为朱朔的左膀右臂,他怎么舍得在你明明已经被人察觉的时候,还让你来颍河县呢?你早就成为一个弃子了,朱朔这人生性多疑,一旦被他怀疑,他是不可能把你放在身边的,即使你对他有再多的助力,也不可能。”
“你说他是怀疑你是我的人,还是怀疑你是林之和的人?”
张明承眼神闪了闪,他如何不知道自己已经是慧王的弃子,可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就没有回头路了。
“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既然殿下说臣有罪,臣即使有千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一切仅凭殿下做主吧,臣只希望殿下可以继续派人修河挖渠,这样颍河县的百姓才可以在来年春天不再遭受洪水灾害。”
朱珉看着张明承一脸不想再说的样子,知道再问下去也没用,转身离开。
刚走几步,朱珉又停下,“你放心,即使颍河县只剩下一人,本宫也绝对不会放弃颍河县的。”
张明承这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君子不立于危墙,在走进慧王府大门时他或许就错了。
走出牢房,朱珉对和暗说,“多派几个人,看着张明承,小心有人劫狱。”
和暗不解,“殿下不是说张明承被放弃了,怎么会有人来劫狱。”
朱珉瞥了一眼和暗,“弃子也有他的作用。”
朱珉回到房间时,天已经蒙蒙亮,和光和小背心坐在外室守着,朱珉让他们先下去,自己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
看着赵锦阳熟睡的脸庞,昨日还以为马上就要分开了,没想到现在还可以看着锦阳入睡。
朱珉把手烤的热烘烘的,除去了一身的寒气,才钻进被褥里,抱着锦阳昏昏睡去。
赵锦阳醒来时,小背心端着洗漱盆进来,赵锦阳慢慢的爬下床,也不知道昨晚朱珉什么时候回来的,想来应该不是太早。
也没敢惊动他,赵锦阳随手拿了一件衣服披上,走到外室。
看见小背心忙碌的身影,“师父醒了吗?”
小背心摇摇头,“不知道,尧光君把自己关在屋里,好长时间没出来了,也不让人进去,敏喜公公让瑞喜候在门外等着,以免尧光君有什么事情吩咐,找不到人。”
“瑞喜在外面守了一夜?可有准备汤婆子?”赵锦阳听到后有些担心,瑞喜并不会武功,在外面守一夜不是要被冻着。
小背心犹豫了一下,他们是奴才怎么会有汤婆子。
看出小背心的犹豫,赵锦阳知道的问题太过于愚蠢,直接说。
“衣服我自己穿,小背心你去端些吃食,直接端到师父住的哪儿,我在哪儿吃。再多准备几个汤婆子,等会儿用。还要吩咐厨房做好吃食先热着,师父想吃时,不用在费时间等着。”
“奴才这就去。”
小背心出去,赵锦阳自己穿好衣服,看着朱珉还没有动静,就关上门,走去了师父住的地方。
门外瑞喜正在候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听见远处有动静传来,慌忙抬起头,正好看见赵锦阳一步一步走过来。
瑞喜忙打起精神,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伸手帮赵锦阳拢了拢披风。
“少爷还是先回房,等尧光君出来,奴才立马去禀报。”
赵锦阳握住瑞喜的手,搓了搓,“我不冷,我想在这儿等会儿师父,师父一次都没有出来?”
“没有,昨晚吃过饭,进去后就没再出来。”
赵锦阳表示自己知道了,“没有消息或许就是好消息,你先回房暖暖,我在这儿守着。”
瑞喜吓得瞪大眼睛,“少爷这是折煞奴才,奴才不冷。”
赵锦阳看着瑞喜,一板一眼的样子,露出些许无奈,“你在这儿等了多长时间了,就是铁人也会累的,天气这么冷,你先回房,我再找个人盯着,我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