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也不着急赶路,就这样坐在马车上走走停停,路过城镇,他们还会停留几天,边玩边走,本来马车两天,骑马一天的路程。
他们几人愣是走了十几天才到了京城。
来到京城他们先是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准备慢慢查 当年林之和趁乱被人救走,十几年也没有消息,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更奇怪的是朱珉也没有派人找寻,按说林之和算是朝廷钦犯,被劫走,朝廷竟然一次都没有找过,真是太奇怪了。
太子府,临渊阁。
朱珉一身玄色宽袖长袍,躺在摇椅上神色斐然,衣襟和袖口处用细致的黄色丝线绣祥云纹案,在日光下泛着微光。
腰系白玉腰带,配上白玉玲珑腰佩,随着摇椅的摆动轻轻晃动,显得悠闲自在。
眉眼修长疏朗,鼻梁挺拔,双唇紧抿成线,脸庞线条分明,硬朗而英俊,透着一股雕塑般的凌厉之色。
骨节分明的手指转动着手里的佛珠,眼睛透过窗户,看着院外的青梅树,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敏喜拿着拂尘从外面进来,看着朱珉还躺在摇椅上,不自觉轻轻叹了一声,顺着朱珉的视线,看着随风轻轻摆动的青梅树枝。
那棵青梅树是十年前朱珉亲自种下的,每逢朱珉闲暇在府里时,总会躺在摇椅上透过窗户,看着青梅树,一躺就是一天,眼睛一眨也不眨。
“殿下临榆关发来急报,说着江将军打的乌兰国节节败退,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江将军想要五百万两军饷,乘胜追击。”敏喜低头轻声询问。
“这场仗打了多少年了?”朱珉嗓音低沉,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带着一丝沙哑。
“四年了。”
“先召江屿进京,之后的事情稍后再议。”朱珉收回视线,起身走下摇椅,锐利的眼眸扫过敏喜,“还有事情?”
“宫里来人说皇上怕是不行了,让殿下赶快进宫一趟。”敏喜说的心里直打鼓。
十年了,殿下和皇上似乎还是父子,可是也不是父子,殿下有空必是要去给皇上请安的。
但是也只是询问太医,皇上的身体情况,命令太医,一定要保住皇上的性命,不曾和皇上说过一句话。
每当听见皇上要求杀了他的时候,殿下总会生气,全身都散发出寒冷的气息,阴沉的可怕。
在听见皇上快要咽气时,更是暴怒无常,为此还曾杖毙过,伺候在皇上身边的宫人,太医更是换了一批又一批。
十年前,皇后怀着孕,突然薨了,孩子也胎死腹中,皇上悲痛欲绝,每日昏昏沉沉,对于殿下更是直接无视,也不理朝政,每日住在景阳宫,不曾踏出一步。
朝中大事,无人看管,是殿下拖着受伤的身体,代为处理朝政。只是不论再晚殿下也没有进过玉曦宫,未曾留宿泰和殿。
皇上几次病重,都是殿下派人搜寻天下名医和用各种珍贵药材,更是不惜用自己的鲜血做引子,才保住皇上的性命,从生死一线把皇上救回来。
众人都说太子孝顺,日日侍奉在皇上床前,为了保住皇上的性命,什么事情也愿意做,真是父子情深。
敏喜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殿下想要皇上活着,不论怎么样,只要活着就好,因为对于皇上来说,皇后死了,他自己独自活着才是最大的折磨。
曾有大臣提议,让皇上退位,做太上皇,殿下登基做皇上,但是被殿下否决了,他不想要做皇上,也不想要理会这些朝政。
可是当今皇上只有两个皇子,慧王朱朔被圈禁在慧王府,只有殿下这个太子能够登基,也最适合登基,但是殿下对此置之不理,完全没有要登基的意思。
敏喜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神情冷淡的朱珉。
朱珉眼中一片冷漠,听完敏喜的禀报,并没有以往的愤怒,反而说了一句。
“到是会选日子,备车,进宫看看。”
朱珉走进景阳宫,宫人太医跪了一地,看见朱珉过来,每个人都地垂着脑袋,身体不停的抖动。
皇上躺在床上,瘦骨嶙峋,上下浮动的胸口,才可以看出,人还活着。
林福拿着勺子一点一点喂药,看见朱珉进来,慌忙跪下,朱珉摆摆手。
“怎么样了?”朱珉低沉的嗓音,声音出奇的平静。
旁边跪着的太医,慌忙起身,“启禀殿下,皇上,皇上现在连药都吃不进去了。”
朱珉微微皱眉,悠然的的坐到罗汉榻上,眼眸如墨水般深邃,看不出情绪,“昨日不还好好,今日怎么连药都吃不下去了?谁能和本宫说说?”
张太医鼓起勇气,上前说:“是昨天晚上,皇上不知怎么,突然吐血。”
“也就是,你们都不知道为何会这样?那要你们有什么用?”
张太医着急忙慌的跪下,“罪臣有罪,只是殿下,臣实在束手无策啊。”
朱珉笑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