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闻樱居，谢妙书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她心道不妙，索性拎着裙摆跑了起来，一跑进闻樱居的院子，就看到碧柳趴在院子中央，自腰往下，都浸在血泊中，已然看不到衣裙的颜色。
碧柳双目圆瞪，看着院门口，看不到生气。
谢妙书呼吸一滞，怔怔看着躺在院子中的女子，僵在了原地。
“姑娘！”云雁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场面，忍不住惊呼。
这声惊呼倒是将谢妙书惊醒了。
她三两步上前，跪倒在碧柳身侧，伸出一根手指凑到碧柳鼻下，连一丝气息都感受不到。
谢妙书手指微微颤抖，她不死心，又伸手搭在碧柳颈侧，那本该奔腾跳动的脉搏却像是冻结了一样。
指尖下，是冰冷的尸体，碧柳的瞳孔早已经扩散。
此时，谢妙书才发现，碧柳的手腕有着深深的淤青，已经泛紫了，显然是被人按倒在地上的。
地上的血泊已经不再流动，慢慢冻结起来了。
这一切都昭示着，碧柳早就已经死了。
“为...为什么？”谢妙书只觉得嗓子干涩，疼得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王妃和谢小姐还在正厅，请王妃移步。”
一直站在房檐下看着的秦安，此时走到谢妙书身边，语气冷淡。
“为什么？！”谢妙书抬头，看着秦安，又问了一遍。
可是秦安却还是没有回答，只是说道：“请王妃移步正厅。”
他的目光略过碧柳，就像是扫过一只死雀。
见此，谢妙书慢慢起身，收起了不可置信，面无表情地往正厅走去。
齐均在正厅端坐着。
而谢玉钗却衣衫凌乱，面色惨白地瘫坐在地上。
“回来了？”齐均的目光扫过谢妙书沾血的裙摆，继续问道：“去哪里逛了？好玩吗？”
他的语气依旧温柔，可是谢妙书想起院中碧柳的尸体，却只觉得不寒而栗。
“为什么？”
谢妙书右手死死抓着裙摆，克制自己的情绪，看向齐均，问。
“什么为什么？”齐均却是一副不知道谢妙书在说什么的样子。
“碧柳。”谢妙书定定看着齐均，道：“为何要杀她？”
“为何？”齐均笑了，他转而看向瘫坐在地上的谢玉钗，道：“谢小姐，不如你来对王妃解释一下原因。”
“不！”
谢玉钗原本呆呆傻傻地在地上坐着，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反应，齐均忽然看向她，谢玉钗顿时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向后面退去，只是到后背抵着凳子，她伸手抱住凳子腿，整个人却还在发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谢玉钗眼睛盯着虚空，颤抖着摇头。
她看起来怕极了。
纵然和谢玉钗有多争执，此时看到谢玉钗变成这样，谢妙书心中却没有半分痛快。
“姐姐来府里已有大半日了，眼看着天色马上就要黑了，只怕待会谢府就要来找人了。姐姐这个样子，王爷打算如何向谢家交代？”
谢妙书看向齐均，问道。
她虽然是在问齐均，却也是警告。如果齐均真的想和谢正武交好，那在对待谢玉钗这件事情上，就应该明白，适可而止。
齐均听出谢妙书言下之意，却笑了，他叹了口气，道：“你啊，还是太善良。”
“究竟出了何事，还请王爷直言！”刚刚见过尸体，谢妙书腻烦了这故弄玄虚的话，看向齐均，直接问道。
一个活生生的人死了！齐均却在这里绕圈子！
齐均却不答，只是看了眼秦安。
秦安上前两步，道：“今日王妃离开之后，谢小姐自己到了闻樱居外，非要见王爷一面。王爷将谢小姐请进来，正在说话，碧柳姑娘就送了点心来。”
“谢小姐说碧柳做的点心好吃，非要王爷尝尝。王爷只不过尝了半块儿，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吐血晕厥。”
“我们正抓了碧柳要审问，谢小姐就笃定，是碧柳给王爷下了毒，而且，还说是王妃您指使的。”
秦安说到这，停了下来。
谢妙书皱眉，看向抱着凳子腿的谢玉钗，正好看到谢玉钗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她本以为谢玉钗是受了惊吓，疯了，现在却发现，谢玉钗多半儿是装的。
碧柳自然不是她的人，她更没有给齐均下毒的理由。
而且，谢玉钗想见齐均，齐均见了，尚且可以说齐均是个有礼貌的人。
那么，谢玉钗让齐均吃点心，点心还是碧柳做的。
齐均这样的人，竟然也乖乖吃了？
更何况，连她平日里的饮食，云雁都会细细检查。秦安日日跟着齐均，难道会不检查？
秦安所言，漏洞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