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
两人到达岂扶山下,这里有一个只住着二三十口人的小村庄,这么偏僻的地方就连菜市场都没有,一天的吃食全靠村民轮流去镇上买。
村口,几个中年男人已经等候多时,见到莫知靖的车缓缓驶来,脸上的神色瞬间喜悦了不少。
下车的那一刻,寒风如同刺进骨髓般凛冽,吹来时连耳朵都痛,舒念裹紧身上的羽绒外套瑟瑟发抖。
莫知靖把大衣脱下披到她肩上,“要不你先回车里吧,我跟他们先上山看看,很快就回来。”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去。”
“莫大师,这是您女朋友呀?”其中一个男人好奇问了声,看向舒念的面容多了几分和善。
“嗯,是的,村长,人齐的话我们就出发吧。”
村长恭敬地点了头,示意莫知靖走在前,随之也跟了上去,身后的一男人盯着舒念瘦弱又有料的身子上下打量,开始低声议论:“第一次见到大师还带女朋友做法的,这该不会是骗子吧?”
另一男人提醒他:“哎呀你小声点,村长说这位大师很厉害的。”
“这么年轻,有什么经验,村长一定是被人骗了。”
“不能吧,白邧城的莫家很有名的,你就别瞎说了。”
“我看啊,就是用钱砸出来的厉害吧,小小年纪就交女朋友,家里......嗯?!嗯唔唔唔......”
男人的嘴巴像被强力胶糊住一般完全张不开,拉着身边的伙伴一脸惊慌,指这指那的也不知道想干嘛,见他说不了话,几人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停下脚步干着急。
村长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只见刚才还狂言的那男人一脸哀求地望着村长。
“怎么,不是挺能说的么?继续啊。”
莫知靖向来有仇必报,特别是这些种嘴贱的人,更应该给点颜色瞧瞧。
早先要不是他拉着,舒念也已经转身反驳,看那人一副狼狈样,心里终于舒服了。
旁边的几人都讶异地看着莫知靖,始终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不动声色就能让人张不开嘴的,既神奇又诡异。
男人显然惊到了,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村长也替他说情道:“莫大师,这人话多,实在是冒犯了,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吧。”
“哦,心诚自会解,走吧。”
几人顿在原地一动不动,大抵是都吓呆。
“走不走?不走我们就回去了。”莫知靖不耐烦地回头看向他们。
“走!走的走的,莫大师这边请。”
村长毕恭毕敬跟在莫知靖身边再不敢开口。
舒念的手被他紧紧握在掌心,身体好果然不一样,不用穿外套浑身都散发着热气,被捂着的手很快也暖和了。
目的地要绕过一条河沟,终年没有阳光的照射,一路弥漫着朽霉味,岸边的泥泞让舒念想起被关在牛棚的日子,地上都是这样黏糊的排泄物,饿了就跟牛抢草吃,想到这些,她的胃不禁翻江倒海。
实在难忍,她甩开莫知靖的手跑到边上呕吐,莫知靖快步追上去,急张拘诸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好在包里有水和纸巾,漱了口,她皱起眉头挥手道:“这些路让我想到小时候的牛棚,有点恶心。”
“那还是回车里吧,往里的路更难走。”他一脸心疼地轻拍着舒念的后背。
村长从远处走来问候道:“姑娘没事吧?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
吐出来确实感觉舒服些,缓了缓,她挺直腰板笑道:“不用不用,时间不早了,您带路,不用管我。”
“那好,前面大概还有十来分钟就到了,二位当心。”
莫知靖点了点头,转身抱起舒念踏着泥地一步步跟在村长身后,几人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敢再多嘴。
舒念一时间没回过神,只呆呆盯着眼前这张如冠玉般俊俏的侧脸。
“知靖……我自己走。”
他一滞,侧下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嘴角微扬看向前方,“以后都这么叫我吧,别叫师傅了。”
舒念羞涩,试图想从他身上下来。
“别乱动,要是摔倒了可就不只是鞋脏。”他的语气虽平缓,但低沉的声线带着一丝淡淡的威慑,让人本能不敢反抗。
舒念靠在他怀里没敢再动,她的体重对莫知靖来说实在轻盈,加上两件外套也能轻而易举抬着走。
不知过了多久,几人停了下来,昏昏欲睡的舒念在他怀里睁开眼,环顾四周,除了堆满沙石的空地和一个黑漆的山洞,便是边上的悬崖。
见她能自己站着了,村长这才走到莫知靖身边把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莫知靖看着周边的环境若有所思,片刻才问道:“这片空地的草木是被人除掉的?”
“原本还好好的,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一夜之间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