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臭贱人!看回头她下了山怎样将他凌迟!
“别想着躲我,”白遇安挺身坐起,帮她整理衣襟,
“山长明年便要接任国子监祭酒,倘若此时传出青山窝藏女子淫乱书院之事……”
“你猜,世人会如何看待司徒掌院?御史大夫可还会允他入主国子监?”
他声音暗哑,带着一丝冷意,“别以为你母亲手眼通天,便能保下司徒景为你遮掩一事。”
淫乱...什么淫乱!
一派胡言!
血口喷人!
白止秋又被气得眼前发黑,要说淫乱书院的不就是你这淫贼吗!
白遇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见她横眉怒目,也不生气,神色淡淡地为她穿上衣服,“别总把胸绑那么严实,拢共也没几两肉。”
去死吧你!淫贼!用得着你管!
白止秋恼恨地挥开他的手,坐起身来自己整理束胸软布。
白遇安不以为意,环顾四周,寻了一大片树叶去掬起溪中清水,替她仔细擦了脸,又将她发上的草屑灰尘全部拂去。
白止秋一时又被他的细心与痴缠弄得有些出神,莫名脸热,她满脸羞意,垂着头一动不动任他侍候。
白遇安似未有所觉,仿佛天经地义般自然地忙完这一切,便扶了她起身,“还能走吗?要不我背你回去吧?”
白止秋羞答答的,还没说话呢,他又阴恻恻一笑,“晚上务必等我,否则,我的状纸明日便将抵达御史台...”
“我倒是想要瞧瞧,手腕了得的长公主,这回会如何向世人解释自己的爱女淫乱青山书院一事。”
“...”
小贱人!白止秋发誓与他势不两立!
“还有,莫要再让我瞧见你在韩诚跟前作出那副委屈羞嗔情态,不许再同他不清不楚,你明白没有?”
白遇安话中满是威胁之意,可手上的动作也并未因此而懈怠半分,他手臂用力在白止秋腰间一托,便将她牢牢地负于身后。
似乎也不在乎白止秋回不回答,他足尖轻点,如一道利剑悄无声息地劈破了山野,留下一道浅浅的灰影。
风动枯枝惊雀,山影错落不堪,远处阵阵松涛之声,树影在日光中飒飒轻摆,摇曳飘卷。
白止秋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又偏偏为了不再多生事端,发作不得,只觉得十分恼恨。
怎样又关你什么事!你不想瞧...直接选择无视好么!想做瞎子还不容易么!
她心里默念着“吃亏是福...吃亏是福...”如同一只迷路后只能认命的小鹿,怒火腾腾地伏在他的背上。
一颗心纷纷乱乱,沉沉浮浮,一时气一时羞,又隐约泛着丝丝诡异的蜜意...
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年少风流,雾里看花,似远似近,隐约得见其轮廓,却也看不清晰,捉摸不定。
沿着山间走势疾掠,渐渐听到了书院内人声鼎沸之声,似乎是大家满载而归,猎物颇丰。
白止秋生怕引人注目,行至半途便挣扎着下了地,试图悄悄溜回后院书舍,收拾包袱走人。
可...这贱人...竟寸步不离紧紧相随!
俩人一前一后,走走停停,白止秋眼见始终甩不掉他,恶毒言语都堵在了舌尖,却扭扭捏捏地再也骂不出口...
神不守舍之下,一进门便与众同窗对了个正着。
书舍后侧有一池水,韩诚正被一群公子哥围在池边,外层里层地奉承,矮小瘦弱又无助的白止秋只能堪堪得见他的发冠。
她在旁立定脚步,暗暗凝神捕捉人群里的闲言碎语,听得似乎是韩诚猎物最多,掌院开怀,特准学子们吃一日酒席。
...太好了!这可真是妙极了呢,待那贱人也饮醉了,看还有谁能阻止她回家!
人群中的韩诚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偏头看了过来。
俩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他似是一怔,唇边的笑意在不由自主地慢慢扩大,仿佛连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喜悦。
随即便拨开了人群,行至白止秋身前行礼,“小公子。”
韩诚生得好,十九岁的少年郎眉目飞扬,神采奕奕,身形英挺笔直,似骄阳当空,俊朗的线条里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温和。
呜呜呜…多好的韩诚...
可她现在却再没脸靠近了...
白止秋微微垂目一笑,遮去了飘忽的神思,软声道,“韩哥哥多礼了。”
韩诚瞧她两手空空,束发微乱,也不像打猎去了的模样,微微一皱眉,“你这是上哪去了?怎么也没带着春桃?这样岂不是很危险。”
确实很危险...我以后再不敢了…呜呜呜呜...
“春桃...韩哥哥可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