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果然是自己想得太多,我道:“看来是小奴见识太短浅了。”
苏凌没说话,只是端详着那一片没有发生任何反应的花瓣。倏尔,他站起身,将那一片花瓣扔进河水里。苏凌对着我说道:“你去将花拔起来。”
我诧异,可还是照做了。
我蹲下来将花拔起来,一朵从花茎到花瓣处的蜡黄花就被我拔了起来。苏凌皱着眉,继续说:“要留根。”
留根?
我只好又蹲下来,刨土。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这蜡黄花看起来小小的一朵。根系可以这么庞大,我刨了大概有一寸深的土也没把蜡黄花的根完全刨出来。我尴尬地继续刨着,一上一下,动作之熟练,让我感觉有一点点诡异,苏凌看着我滑稽的动作,一言不发。
直到刨了四五寸,我终于将一束蜡黄花连根拔起,苏凌接过我辛辛苦苦拔出来的蜡黄花,看着我满是泥土的手和弄脏了的白襦裙,道:“河边弄干净。”
真讲究,我自己的衣服弄脏了我自己都不想去弄干净。那可是冰水啊!算了算了,苏凌这家伙从来不会怜香惜玉。其实刚刚苏凌是想自己“狗刨土”的吧,可惜又觉得会弄脏自己的衣服才叫我的。我走到河边,伸手凫水,冷得我一个激灵。苏凌在一边对着那蜡黄花的根做深入研究。
我一边洗着衣服,一边偷瞄他。浅浅黄昏映着他的面颊,看起来比平时红润,柔和了不少。我的注意力被苏凌的脸吸引了过去,丝毫没注意脚下的石子开始松动。苏凌在蜡黄花的根部发现了毒物反应。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神色,我看到蜡黄花根部的毒物反应,也是长吁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噗通”一声。
苏凌慢慢抬头。
某人掉入河中,好在我会游泳,掉进河中时没反应过来,呛了好几口水,等我的身体保持了平衡之后,我才慢慢游回岸边。我爬上岸,一抬头,苏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看着他犀利的眼神和下颚,有些恍惚。
“起来。”
不说我也知道,我从河中爬出,全身湿透了。好在身上的泥巴倒是被冲得一干二净,晚风一吹,我直打哆嗦。
我想起蜡黄花的根部,欣喜道:“所以是这蜡黄花的根部有问题了。”
“不错。”苏凌解释道:“水中的毒来自于蜡黄花的根部,蜡黄花根系发达,深入地底,这种蜡黄花的根部被下了毒,当根部进入河流中时,自然也带了毒了,只不过这毒也只在于根尾部处,因而不将它连根拔起是没有毒物反应的。”
“王爷怎么看出来的……”
面对我的问题,苏凌又选择了无视。看着我浑身湿漉漉的模样,他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湿身诱惑,我只是冷得发颤。苏凌道:“你去休息一下,自然事情已经有头绪,一会儿就准备回凌王府了。”
“哦。”我坐到大青石上。寒风瑟瑟,吹的我的小脸通红通红地烧着,我的膝盖又开始疼起来。我的面部有些扭曲,被苏凌看在眼底。他问道:“风湿又犯了?”
我懵懵懂懂地点头。
“方才掉进河中的缘故?”
“应该……是吧。”
“你还能走吗。”
我疼得脸部五官挤成一团,摇摇头道:“疼……”
走不动路这种情节,就好比是青春言情小说,男女主一起去郊游,结果路上女主角的脚给崴着了,于是走不动路,男主角便把女主角背在背上,这么走回去。
基本上每一部青春艳情狗血剧中都有这么一个片段,加之我小时候看小说的那个年代,又全是这种类型的小说,于是我从小到大就在想,这女主角的脚到底是有多么的柔弱,才能动不动就把脚给歪到。再说这崴到的地方也很怪,不偏不倚,大家偏偏都歪着脚踝。
“那便坐着吧。”苏凌这么说,于是坐在大青石上,闭上眼睛思考人生。
我不好意思地说道:“王爷,其实你可以那个那个我……回去……嗯,你懂我的意思吧。”
苏凌没理我,显然我自己又成功地被无视了。算了算了,我被无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早该习惯了,以我为中心的家伙,从来听我说话只听一半。
我忍着疼痛,闷闷不乐地学着他坐着静心。可无论怎么努力地想让自己的心绪平静,可膝盖上密密麻麻的疼痛又是那么真实。
我闭着眼学苏凌打坐,脑袋却是十分清醒。
也不知坐了多久,我已经疼到麻木,再加上这次不是很重要,久了就好多了。
突然。
我感到四周的温度骤降,有小冰花在我坐的青石上蔓延,湿淋淋的衣服紧贴我的肌肤,我懊恼地睁开眼,寻找着巨大寒气的源头。
只见坐在我身边的苏凌,四周已经被冰花包裹,他四周的温度明显低于我身边的温度。难道是寒毒发作了?这可不妙,这荒郊野岭的,万一苏凌下手没个轻重,我就命丧黄泉了。趁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