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爱你,你做的这一切都没有意义。”林汐道。
“我不相信。”我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是我一直陪着他,他不可能对我没有感情的,我相信他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说给我听的,我愿意相信他,他现在只不过是没有明白,没有明白……我会等他的,要是他明白了,我却不在了,不能这样的……不能这样的。”
“真傻。”林汐撑着伞离开:“话尽于此,好自为之。”
“别走,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苏凌想做什么——你告诉我——”
回答我的只剩下风的呼啸声。
苏言不打算见我,我拉着小吾慢慢走了回去,三叔仍然被吊着,不知情况。
我精疲力尽地走过去,接过芭歌手里的雨伞,道:“歌儿,你去拿点吃的来。我给三叔撑伞。”
“好。”
我打着伞,颤抖地抚摸着三叔的脸,这个二十多的少年,是林雨在越王宫里唯一的依靠,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要跟着我在这里受苦。
“三叔……三叔……”我叫着他。
林毅有了知觉,嘴唇翕动:“林……林姑娘?”
“三叔……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姑娘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我……我没事,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男子汉大丈夫,吃点苦头不算什么,更何况是芭歌姑娘。”林毅道:“芭歌姑娘没事吧。”
“她没事……她没事……你等一等,我一定会救你的。”我道:“我一定会救你的。”
“林姑娘……不必……你腿上的伤还没有好,芭歌姑娘说你受不得寒的。”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笑着说,“芭歌说我腿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要紧的,真的不要紧的。”
谈话间,芭歌已经拿来了食物。
“你吃一点……三叔,你吃一点,我们都在这里陪着你,我哪儿也不去。”
芭歌一点一点喂着三叔,雨下的很大,我们四人就这么站在雨中,连同着这场大雨一起,一起落寞着。
繁华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我送的书,传的信,还有那颗愁心,风儿是不会给我送到他的耳畔的吧。
我微微睁眼,身上疲惫不堪,全身酸痛。
身边没有人,安静。
窗外的日光停在案上,有夏日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到不觉得心烦,给这安静的地方,活活添了生气。
这里……这里是……小竹苑?
回宫了吗。
我踉跄地爬下床,推开门。
三叔在院子里练剑,见我醒来,喜出望外,忙叫着:“小吾姑娘,芭歌姑娘,林姑娘醒了!”
紧接着,院子里便有了生气,芭歌和小吾也紧接着赶了过来,芭歌欣慰道:“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应该在……”
“已经回宫了。”
“回宫了,这么快?”我惊讶道。
小吾怒道:“还快呢,姐姐你睡了整整半个月你知道吗。”
“半……半个月?”我愣了愣,怎么就半个月了。
“那日我们在雨中站了整整一宿,姐姐你高烧不退又伤口化脓,昏迷了整整半个月,这半个月,我都怕你挺不过去了。”小吾哭着说道。
“是这样吗。”我喃喃自语:“陛下他们也都回来了?”
“还说呢。”小吾道:“姐姐都这样了,陛下却没有来看过姐姐一回,日日夜夜和那个什么小星星呆在一起,想起来我就气。”
“……”我道:“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撇头看向三叔:“三叔你没事吧。”
“我没什么大碍。”三叔道。
“幸好有个太医来给我们看了病,姐姐你和林将军都是他治好的。”小吾道:“听说是个神医呢。我看他年纪轻轻,还以为是个江湖骗子,哪里知道他这么厉害。”
“神医?”
“是啊,神医说,要不是他来给姐姐治腿,姐姐的腿就要废了。”小吾道:“是个顶好看的男子呢。”
“他是不是带着一个斗笠,腰间别着酒葫芦?”我问道。
“姐姐怎么知道,姐姐认识那个神医吗。”小吾惊讶。
夜小马?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专门来看病。
看来我又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除此之外,神医还带来了一个盒子,说是他朋友要他带给姐姐的。”小吾匆忙跑进房把盒子拿了出来。
我打开盒子,里面装着几块酥饼,还有水墨丹青。
有一封信,信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