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在小竹苑没有找到苏言,只看到了林汐。
林汐认识小吾,惊讶道:“你怎么出来了,你家主子呢。”
小吾愣了愣,随即哭着说道:“都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抢走了陛下,把姐姐陷害进冷宫,姐姐她……她已经……已经去了。”
“你说什么?”林汐惊愣,道:“走……走了?怎么会……”
“自从姐姐进了冷宫,没有一顿吃过饱饭的,每天不是挨饿就是挨打,入了冬,也没有棉被,只能和我抱着取暖,姐姐本来就身体不好,还要遭折磨,呜呜呜……”小吾一边哭着一边说道。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林汐忙拉住小吾:“我带你去找陛下,快。”
小吾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会带自己去找陛下呢?
但她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因为这个时候能找到陛下的也只有她了。
林汐有特权,在苏言早朝之前拦下了他,小吾这才发现他们居然没有住在一起,以前小隅姐姐住小竹苑时,陛下日日都是和姐姐在一起的。
“发生什么事了。今日怎么……”苏言话到一半,看到小吾:“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求陛下……”小吾扑通跪倒在地上,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信上的字迹与苏言相差无二:“求陛下看看这封信,再送姐姐最后一程吧。”
苏言愣了愣,“你……你在说什么。”
“求陛下看看姐姐吧,姐姐她……她已经……走了……”
小吾的话好似一个笑话,苏言根本没有相信的理由和缓冲的时间,可就是这样,他才知道,小吾没说谎。
他慢慢展开信:
苏言……
一口气读完,他几乎是朝服都没脱,直径向冷宫跑去,身后的内侍还没反应过来,只能大喊道:“陛下……陛下……您还要上早朝呢!”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苏言的心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慌张,这么害怕。他冲进冷宫,这个他站了很多很多夜的地方,唯独没有进来的地方。
少女安详地趴在桌上,看上去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这腊月寒冬,她竟只着一件单衣,拿笔的手上也爬满了冻疮。
“小隅……”苏言慢慢走进,轻轻抱起她。
这一抱,他完全做不到淡定,少女轻得像纸片一样,而且身体冰凉。
他伸手去感受少女的鼻息,没有鼻息——没有?!
他几乎崩溃。
不……还有……还有……
很微弱的,几乎不被人察觉的呼吸,时隐时现。
他抱起少女直径走回了寝宫。
他将她放下自己的床上,用好几层棉被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却依然改变不了她发白的脸,他召集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让他们连夜守在床榻边,但形势严峻,都说无力回天。
苏言沉思,然后驱赶了所有人。
整整一个晚上,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只知道这位年轻的陛下第二日推门而出时脸色苍白,虚弱不已。
张恒之闻之已经赶来,看到苏言惨白的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陛下……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我很清楚。”苏言道:“亚父,我很清楚。”
“陛下,当初先皇的遗训你难道忘了吗,是什么!”张恒之道。
苏言道:“我此前一直在迷茫,徘徊在两者之间,踌躇犹豫,后来又深陷泥潭,迟迟得不出答案,可是亚父,我本就不是我的父亲,更何况连父亲都做不到的事,又如何要求我?”
“你!”
“此前星儿一事,我已经按照亚父的意思来,这一次,请让我自己做主吧。”苏言道:“我想,我已经想好了。”
“你——误事啊!”张恒之拂袖而去。
听闻张丞相和陛下吵架的消息,夜莺也在夜里找到了苏言,本来想帮着丞相多说几句,谁知苏言一口回绝:“我心意已决。”
“……”
“我早该知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毕竟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是她,我何必深陷泥潭苦不堪言。一边说着不喜欢她的反话,越是疏离就越想靠近,您放心,我会处理好两者之间的关系,等除掉了心头大患,还请亚父不要左右我的决定了。”苏言突然一改恭敬的语气,声音疏远冷漠:“丞相大人,我已经不是您带着的小皇子了。”
“哎!”张恒之只能长叹离开:“希望陛下言而有信,斩草除根。”
苏言默默关上门,房间里只留下他和林小隅两个人。
他兀自坐在床头,将少女的手拿出,握在手心里,轻柔地按着,为她活血化瘀,少女的身上都是被冻伤的痕迹,青一块紫一块,十分骇人。
“小隅……对不起……”苏言道:“是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