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是之前苏言委托苏凌查狐妖案,苏凌整理资料讯息和做实验的地方,那个凌王府的地下藏室。
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资料肯定都在那里。
钥匙我也知道放在醉生梦死,只不过具体是哪个地方我却忘记了,如果要在醉生梦死找东西的话,只有苏凌在的时候,才会允许有人在醉生梦死,若是他不在,任何人都是不能进去的。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住在醉生梦死。
虽然以前也住在过醉生梦死,那毕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而且也只是为了能随时随地替他解毒,现在再要和他住在一起,有什么办法呢。
额……难不成要死皮赖脸吗。
这种事情,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是我林小隅能做出来的吗。
再三思索,还是做吧。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在营里呆了几日,我和苏凌启程回到凌王府,林汐派来的细子说,夜莺他们深陷地方叛乱的平定之中回不来,而苏言向小国求援的信迟迟得不到回复,现在未央宫就是一座空城,她也在尽快偷机密要案,争取能让苏凌更顺利些。
我听着心中一紧,我不是告诉过苏言,林汐是苏凌的人吗,他怎么还这么不小心,真的是小星星的特权吗。
回到醉生梦死后,苏凌就开始了他自己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计划着。我感到逼宫的日子越来越近,大战在所难免,这一次……
这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电闪雷鸣,闪电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巨大的裂痕,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时间紧迫,心中更是无奈和迫切。
这个晚上……
我想了想,起身穿好衣服,拿起一把油伞,就往醉生梦死走去,这个雨夜,像极了十六国大会上,林雨和他一起呆在山洞里的那个雨夜,雨很大很大,还夹杂着小雪,我快步走到醉生梦死的院子里,然后驻足良久,我该以什么借口告诉他我要住在醉生梦死呢。
我怀里揣着安眠药,得找个机会让他喝下去。
想着想着,不知觉已经站了很久,雨伞上积满了小雪,我不经意打了个喷嚏。
这一声,惊动了屋里的人。
门悄然打开,我抬头时,正好对上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他的脸比这腊月的雪花还要寒冷,但眉宇间少了分凌厉,我轻咳两声,好家伙,理由没想到,别人直接出来了。
“额……那个,爷……”
“你来做什么。”苏凌虽然有疑惑,但好像并不生气。
“我……今天晚上的雷好大,我有点害怕。”
该死的,瞧我这说的什么狗屁理由啊,且不说听竹园里芭歌和三叔都在,单单是我自己就根本不怕打雷下雨啊。
苏凌愣了愣,显然他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但他没有把我扫地出门而是让我进去。
我心中一喜,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激动地抬脚,油伞收拢随手扔在门口,然后大跨步地走进去,没想到这地板如此之滑,再加上这不是雪,是雨夹雪,好些雪花化为雪水,我一个不留神,直接面朝地摔倒在地上,好在我带着面具,脸倒是没什么事,就是下巴磕伤了,鲜血直流。
苏凌本来走在前面,听得到身后一声巨响,连忙转头,发现少女已经摔倒在地上,下巴还磕出了血。
我一个没忍住,哇哇大哭起来。
疼是真的好疼啊。
苏凌快步走来,将我一把抱起来,我缩在他怀里,还抽泣着,顺道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都磕坏了,摸了一下更疼了,我又忍不住大哭起来。
他将我放在床上,然后自己翻箱倒柜找出了好几个小瓷瓶,我怯生生地看着他:“这……这是什么。”
“药,抹点就好了。”苏凌道。
“疼不疼。”
“疼。”
“……”大哥你就不能委婉点吗,这种情况应该说不疼的啊。
“疼就……”
苏凌没理我,想把我的面具摘下来,我连忙拉住了他的手:“算……算了吧,我自己来,丑……丑的很……”
他还是没理我,我行我素一直是他的风格,他把我的手按下来,然后把我的面具取下来,当即看到了我那张满目疮痍的脸,他皱了皱眉,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盘膝坐在床上,将药粉抹在棉签上,然后小心翼翼涂在我的伤口。
“啊啊啊——疼疼疼,轻点……轻点……”我嘟囔着嘴,叫了好几声。
“摔的有点惨。”苏凌埋怨道:“林小隅,你多大了个人了,走路走不看路的吗。”
“……”我白了他一眼:“又不是我想摔的。”
“走路都会摔跤,难怪本王让你做的事你做不成,是个人都比你有点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