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持着一柄长剑,站在白马上,剑刃对着我,身后是一地尸体与漫天火光,模样身形是个少年,长发如墨,站姿犀利,我却看不清他的面容,模糊的脸,却仍让我不寒而栗。
他越走越近,风撩过他的面颊,他腰间的佩铃铛铛随风声响,我本能向后退缩,摸到的却是一堵木板,内心的恐惧让整个人颤抖起来,我抓住身边的软垫,有软垫?
这是……轿子?
“没想到五公主攀权之心如此强烈。”
“我明白。”
“如此甚好。”
他一个人喃喃自语什么?他是在对我说话吗?为什么要对我说这样的话?我的心好痛,像被什么东西撕成两半,他那戾气的目光是怎么回事?要杀我……要杀我吗?
“为什么。”我抬起头盯着他,声音夹杂着泪水,大喊出声:“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唔。”他愣住,抬起的剑悬在空中,三分寒光。
“为什么为什么!”我大喊,撕心裂肺地大喊。
呜……好臭好臭,我的脖子还在痛,唔,快起来了,林小隅,不要睡在地上,快起来,我艰难地睁开眼,身边有东西压在身上,差点喘不过气,我从它身下抽出,推开这个沉重且发臭的物体。
我坐起来,好黑,我什么也看不见,我来到地狱了吗?果然是死在山有手上了,我四下摸着,刚才那个姿势,那个梦,那个男孩儿是死神吗?
哎哎哎,林小隅,你这垂头丧气的算什么哦,大不了地狱一日游啊,还有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
真是懦弱啊林小隅。
光?我抬头看着前方一盏灯的光,有人提着灯走过来,不,是鬼掌着鬼火走过来,跟地狱的鬼族打个招呼吧,我这么想着,从地上爬起,向那鬼摇摇晃晃相迎而去。
有什么东西?那鬼族傻在原地,那边那边是什么东西过来了,这……这可是乱葬岗啊。
那鬼怎么不动了。
我上有老下有小,平时也没做过啥亏心事,今天夜深抄条近路回家,有不干净的东西也别找上我,想着,农夫又向后移动,步子很小,我却能看出,因为只有他那有光。
我全然不知道这农夫心里的想法,只是十分的纳闷,这只鬼差怎么有准备走的意思?我大步的向他奔去,我这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这鬼差也不给我带带路,我一个人瞎逛吗?
我的加速让鬼差猝不及防,刹那间我便抓到了他的手腕,在灯光照亮下,我的脸像是一张满脸鲜血,披头散发,七窍出血的面孔,但我自己却完全没有发现这一点,故作娇嗔的问道:“大人,请问这去黄泉的路如何走?”
月黑风高,散放女鬼,出声索命。
“啊!鬼啊!”这鬼差那黄黑的小脸瞬间惨白,手中的灯扔在地上,以一种大的惊人的力气,将我的手干净的甩开,消失无踪,我捡起地上的灯,像刚才躺过的地方照照,七七八八的死尸堆在一起,有些已全身溃烂,连容貌都已辨不清楚,冷风吹起,一些死尸的头发轻易断裂,散在空中,吹到我的脸上,有鬼啊!
我的腿不争气地迈开步子,尸体杂乱无章的堆在一起,老老小小,男男女女,没有人管,没有任何人在意的,堆在一起,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吐了出来,赃物又全部掉到身下的死尸上。
“痛,唔。”我伸手往脖子上一摸,全是鲜血。
鬼怪是不会痛的,而我没死成,早在山有手中的匕首划过我的脖子的时候,我便心灰意冷,做好从容赴死的准备,最怕的就是死一半没死成。
举个例子,用大刀砍头的时候,明明可以一刀结束,却在半路上停下,头颅掉下一半,又悬一半,想想都毛骨悚然呢,既然老天不让我死,我就好好活下去吧,首先……首先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的意识很模糊,不知觉,也许傻人有傻福这句话,真是有人亲身试验过留下来的名言。
后来怎么到的这座都城我都忘记了,进城之后只想赶紧找大夫包扎,一次次敲门,一次次被当成乞丐赶走,一次次哭着求救,一次次被暴打,本就虚弱不堪的我,看眼前的路已是一片模糊,果然又是在逗我吗?让我一次一次认为自己得救,又把我推向绝望的深渊,知道生命正在流失的自己却无能为力。
好累,我不再走,靠着墙壁坐下。
好累,我困了,睡一会儿吧,反正也无所谓了吧。
但其实我还是没有死成,这回我才知道,传说中的女猪脚光环是多么的强大。
虽然我的伤口还在流血,但后来我醒之后自己包扎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大碍了,想来是没有伤到要害,我已经在城墙下浑浑噩噩度过三日了,我想在这里找份工作,首先想到的就是纺织阁。
“请问这里还招女工吗?”
“滚滚滚,哪里来的小乞丐?”伴随着尖锐的声音出现的老妈子,将我从里屋里踹出来,我从阶梯上摔下,趔趄地站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