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言的房间布置很简单,一床一桌一油灯一地毯,一茶壶。若要问我他房中什么东西最多,那就是书,一些纸质的,竹简的,木刻的,堆得整整齐齐,从他床下一直堆到他书桌脚下,所谓书海莫过于此。
“公子,我虽是乞儿,却在这之外有一位老人的帮助。”我说着,公子没有多大的波动,我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吴爷爷与我相依为命,我已经把爷爷视为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望公子能体谅小星星,不要让这样一位老人在外飘零孤苦。”
公子在写着什么,专心致志,好像并没有听到我说话。
“小星星,你过来。”
我上前。
这才看清楚公子写着的,是一手好的毛笔字,潇洒飘逸,健走如虹。我迷糊的看着他,公子道:“你是个心善的人,你若想就将他接来吧。”
说罢,他放下笔:“我乏了,伺候我更衣吧,今晚沐浴就罢了。”
“是。”我早上听张叔说的注意事项,现在派上了用场,我先从衣柜里取出内衫,走到公子身前解下他外衫的腰带,公子比我高出一个头,倒不是他很高,而是我很矮,因为在黄金发育期吃的不好,所以我一直发育不是很好,长得也不高。
我要帮公子褪去外衫,外衫扯到一半时卡,在公子的肩膀上,我十分尴尬的杵在原地,但衣裳还是得脱,我只好埋头扑到公子怀中,手才能伸到公子的身后。
公子身上有一股香,不是诱人的香水,也不是什么花香,而是一股淡雅的药膳香,药香?公子的下颚抵在我的头顶,摩挲着我头顶的发丝,酥麻的让我难以动弹,我手中的衣衫已经落地,我却还愣着,公子在头顶出声:“你怎么了。”
“我……”我忙退开。
公子的亵衣也是青色的。
公子看了一天的书,现在困倦的眼皮招架不住了,我扶他到床上走去,公子睡下后,我将他今日穿着衣裳挂在衣竿上。
公子刚躺下就入睡了,我不留神的看向熟睡中的他,他这俨如夏夜平静的脸颊,偶一流盼,如此温柔,如丝般的弓样的眉睫,映掩着灼灼的双瞳。
我的举动失了分寸,但忍不住那期盼的眼神,一双美目害怕又大胆的看着他。
须臾,我慢慢熄了油灯,退了出去。我从自己的房间中拿了一支长灯,转几个回廊,要去找张叔,张叔的房间在公子房间的右边,我在左边,途中又经过公子门前,我停住公子屋中的油灯,是我熄的,寂静无声。
我控制不了脚步,走近,放下长灯,又轻轻开门,伸出个头在门口张望,房间的窗户没关,花苑里的夜灯从窗中洒进公子的脸,我此时看的尤其清楚,忍不住的心跳接踵而来,砰砰砰,我听见自己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不安的心理,但我害怕的将门关上。
到了张叔的房间,我详细讲述了些情况,张叔便允下了。
我提着长灯向石子路走去,这里的竹子是白日里栽的,绿意盎然,是雪中难得的点缀,公子的花苑很大,有五处池塘,房屋也多,花圃上的花还未种,不过听下人们说明日就到货了,刘府很大,这一点我到现在才明白,明白的原因十分简单,因为我迷路了。
我居然迷路了,哈哈哈……
这就很尴尬了,我这一天都待在花苑,公子房间,我自己的房间和张叔的房间。
我本以为走到石子路的尽头,大概就可以出去了,但现实与我想象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比如这条石子路尽头分两条,我随便走了一条,然后又分三条,这样分来分去,又分到了公子的房间。
几只乌鸦从我的头顶飞过,我索性坐在地上思考,我傻了吗?我怎么会走不出去呢?
“小星星。”
“啊!”有只十分诡异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我一个激灵向左边跳开,扭头定睛一看,一张笑得贼兮兮的老脸挡住我整个视线,张叔?张叔?我此刻十分想怒吼一句,张恒之你干嘛?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但我可不敢造次,只有平息自己的怒气问道:“张叔您这是做什么?”
张恒之把手中的灯盏提到脸边,一张专属于老头儿的严肃脸,我捂住脸,嘟哝道:“张叔,你干什么?”
张恒之又抖了抖他嘴上的横胡子,把脸又凑近了些,我害怕的有向后退的趋势,这个张恒之在公子看不到的地方想非礼我吗?我呸,衣冠禽兽,张恒之又把灯盏放到我脸边,若有所思地围着我绕圈圈,我一身鸡皮疙瘩抖了又抖,张恒之这打量的眼神,这颇有节奏的步伐,这有点诡异的举动。
“您怎么了。”我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看看你。”
“……”我一个护胸动作,道:“我知道我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潜规则上位我一向都是很反感的,如果我有什么举动让您误会了,我现在就改,好吗。”
“你这小儿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张恒之又把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