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
“这次的情况比之前的都要严重些。”余力道:“切记,血葵再不能养了。”
“我知道了。”苏言道:“又麻烦您了。”
夜莺推门而入,端来药盆,道:“陛下为了不让她知道你的病情,特意把她留在京州。可是如果陛下真的在意她,两人不是应该坦诚相见吗,您这次的病情如此严重......”
“没事。”苏言道:“死不了。”
余力抓过苏言的手,闭目把脉,忧愁地说道:“早些休息吧,陛下。”
“夜莺你出来一下。”余力道。
夜莺只好跟着余力出了门。
刚一出门,余力便拉紧他的袖子,怒道:“你同老夫说,他到底养了多少朵血葵?你不是说只有一朵?”
“我……”
“夜莺!”
“害!”夜莺道:“这不是……”
“哎,陛下的身体如今很不好,需要静养,这段时间就不要说不好的事让陛下操心了。”
“嗯,我知道了。”夜莺道。
余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造孽啊。”
夜莺倚在苏言的窗沿前,看着坐在屋中看书的男人。夜莺不知道从哪里叼了一根狗尾草,他望着天空中的月亮,问道:“为什么呢。”
“嗯?有什么深大苦难的事情能难到我们夜统领了。”苏言写着字,看着夜莺苦恼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陛下要好好珍重身子才是。”夜莺道:“等病好了回去,好好同林姑娘说清楚,林姑娘会理解您的。之前您当着众军的面说那些话也不过是为她解围而已,您对林姑娘的真心,她不清楚,我们还不知道吗。”
“日久见人心。”苏言道:“她会明白的。”
“嗯。”夜莺道:“我也知道丞相大人不待见林姑娘,但她是个好姑娘,我虽然也希望陛下成为丞相所希望的,但我也知道心之所向的道理,故此,陛下高兴是比什么都好的事。”
“好好好,知道你忧心我。”苏言道:“那可劳烦夜统领说说,你有什么烦心事?”
“我……”夜莺烦道:“我没什么事。”
“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有事没事我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夜莺从窗沿翻身下去,消失在黑夜里,苏言哭笑不得。
行宫地处于深山之间,冬暖夏凉,安静,空气清新,鸟兽虫鱼,各尽其态。苏言在治病的闲暇时候就给未央宫内写信并拜托人送到宫里去。
封封信都不离开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姑娘。
丫头,行宫已至。
丫头,今夜的月色格外明亮,吾思我们处于同一月光之下,此时此刻,你是否也抬头仰望,心中思念?
丫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日,我甚是忧心你在宫中的一切,纵使我早已安排妥当,也想尽快能见到你。
丫头,我的病你不用担心,余院史说一切都好,相信不久就可以回宫了。
丫头,分享一件夜莺的糗事,今日他自告奋勇上山打鸟,没曾想武功高强的他被一只麻雀戏耍,摔了个四脚朝天,疼了许久。若是你在现场,定会笑他呆傻。
丫头,我听夜莺说京州的天气越发冷了,也不知你是否吃好穿暖,可别感了风寒。
今日下了雨,我不禁想起你腿上的病,现在也不知有没有复发,若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太医院的太医,行宫很安静,丞相揽了所有的奏折,近来无案牍之劳行,只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或许你没在我身边的缘故吧。
夜中惊起,梦到你与我恩断义绝,醒了以后再也无法入睡,只能看着窗外的月色独自发神,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做这种噩梦。
接连寄了许多信,你却没有回一封,兴许是你太忙的缘故?
今日案前写字的时候,我无意间回想起你刚刚开始学字时,涨红了脸。其实你每每夜间用心练字我都知道,想起你给我讲过的童话故事,我竟有一种书写的冲动。
未央宫:
苏言离开已有数日,我和林汐开始暗中密谋。苏言离开了皇宫,那么林汐行事通畅无阻,再什么人也要给皇后娘娘一个面子,我又有苏言的特许令,办起事情来竟然比想象得方便许多。假诏书已经拟好,寓居和李博也已经离开了京州,夜莺和苏言以及余力去了行宫,目前在宫中的就只有张恒之一人。
林汐有些急,这么多日过去,张恒之也没有离开未央宫,兴许是我的法子不管用了?
不会不会,我将千云放进药草中的事情无人知晓。
天牢的狱卒早已被林汐买通,自从苏凌将我赶走以后,我已经没有去过天牢了。林汐照往常一样去天牢看望苏凌,我拦住她:“我和你一起去吧。”
“好。”
我稍作乔装,跟着林汐来到了关押苏凌的地方,与上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