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谋逆之罪?”王敏发乐呵呵地问道:“不知道太后娘娘说的上是谁,又谋谁的逆呢。”
“令贵妃,多年不见了。”
璃歌在众御林军的护卫下慢慢走近,少女眼神冷漠,言语透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威严:“璃余谋逆,杀害皇室一族。令贵妃与左亲王私通,桩桩件件,哪一样不要了你的命?”
令贵妃看傻了,璃余心心念念要抓的女人,此时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身边还都跟了离月宫的御林军,这根本就是!
“璃歌,你是璃歌?!”
“是。”璃歌步步走到令贵妃身前,“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当年你谋害我父皇和兄长时,可曾有过一丝动摇?”
“你不要血口喷人,明明是你狼子野心!”令贵妃道:“是你杀害了他们,是你!璃歌,你们这群人,为什么你们要跟着这个逆贼!你们对得起先皇吗!对得起余儿吗!”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璃歌轻轻一笑:“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当年和你密谋的那些乱臣贼子已经全部招供了,此刻就在天牢,你承认与否,与我而言,都没什么所谓。”
“你——璃歌——”
“杀了她,就像当年杀我父皇一样。”
令贵妃见已经没有退步的余地,索性破罐子破摔,破口大骂。
令贵妃咬咬牙,怒道:“杀他?!那是他罪有应得!当年他明明知道哀家和左亲王相爱,却要硬生生的拆散我们,如果不是他的一纸诏令,哀家现在早就和左亲王在一起了!都是他,都是他拆散了我们。”
“终于全都说了吗。”璃歌道:“当年你入宫选妃,根本就是你父亲的意思!你父亲想凭借你让他在前朝地位稳固!这与我父皇何干?既然你已经入宫,再和左亲王纠缠不清就是人伦不理,无论你再怎么信口雌黄,你都是个杀夫灭子的恶毒女人!”
“我杀夫灭子?”令贵妃哈哈大笑:“那你问问你的父皇为什么要杀左亲王,那可是他的亲弟弟啊。”
“左亲王早有谋反之心,南边的八万精兵就是证据,你不会不知道吧?”
“什......什么......”令贵妃果真不知道此事,她只是知道,当初左亲王让他去盗取离月宫的布防图,告诉她,只要得到了布防图,就可以潜入宫内带她选走高飞,什么精兵,什么谋反,她统统不知道。
璃歌看到令贵妃的表情,心中已经知道了十之八九,她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璃歌最后一句话,直接击破了令贵妃最后的一丝幻想:“其实父皇是给过左亲王机会的,你还记得上次上元节时候吗,父皇故意将你忘在宫外,也未叫人去寻你,左亲王就在你的身边,他完全可以带着你远走高飞,可是他是怎么做到,想必你很清楚吧。”
怎么会不清楚。那天晚上,他拉着自己的手,告诉自己,陛下连回宫都忘了自己,陛下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自己,要她去偷布防图,然后两人就可以远走高飞,为什么呢,为什么不那时候就带自己走呢?
“你骗人,你说的都是骗我的,你骗人!”
“我究竟有没有在骗人,令贵妃内心比我更清楚吧。”璃歌笑笑,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璃歌再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璃国,璃余被生擒,先皇之女璃歌血洗离月宫,掌管离月宫。
当年云会堂的惨案也随之公布于众,璃余一时之间万人唾弃。
离月宫。
清除璃余残党和令太后的余部,平息地方动乱,时刻警惕刺杀还有各种大大小小一系列的事情,耗光了璃歌的心神。
这位璃国的新女皇,此时此刻还在秉烛夜读,看着呈上来的奏折。
离月宫,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没有住在这里了,璃歌看着身边的桩桩件件,感受着一草一木,却已是物是人非,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模样。
“累了吗。”
一个声音从璃歌头顶传来,是林毅坐在房梁上,璃歌在屋中看了多久的折子,他就在房梁上呆了多久。
所有人都知道,璃歌公主身边跟了一个武艺高强的俊美男人,形影不离地保护璃歌公主,无论是刺杀还是偷袭,无一例外都摧毁在了这个男人的手下。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的来历,但只要他站在璃歌公主的身边,所有人都会害怕。
他像一个盾牌,将身后的女人保护得天衣无缝。
“是有一些。”璃歌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我现在做的,又何尝不是当初璃余做的呢?怕璃余残党死灰复燃而斩尽杀绝。”
林毅闭口不言。
“林毅,你说,我是个坏人吗?”璃歌无奈地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坐在房梁上的男人问道。
林毅手中抱着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坏人,什么是好人,我只知道,你不是坏人,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